這種無視,比直接的指責還要讓人難受。
……
與學者們交談後,非晚正準備去喝點東西,一個溫和的聲音卻在一旁響起。
“虞小姐對時局的看法,確實深刻,引人深思。”
非晚轉過頭,看到一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沉穩的中年男人。
她認得他,是上海文化界頗有聲望的報人兼學者,林雋。
但她隱約覺得,這人沒那麼簡單。
幾句交談下來,對方話裡偶爾流露出的對底層民眾的關懷、對理想社會的向往。
若是前者是再為平常不過的,可是林雋所勾勒的理想社會……
正是後世所推崇向往的,這與那個組織的宗旨幾乎如出一轍。
非晚不急著露底,隻適時接話,引著話題走。既不過分張揚,也沒刻意收斂。
隻是在談到社會該如何改變時,她話裡的見識,遠超出一般女子的眼界。
林雋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亮光。
臨走,他遞來一張名片,上麵隻有名字和一行私宅電話。他聲線壓低::“虞小姐的才識,若隻是寫文章,這實在是可惜。倘若真有意願尋找一條‘真正’能改變這貧弱局麵的路……或許,我們改天可以認真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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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晚心裡明白,這或許就是她一直等待的這個機會。
隻是……
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呢?
她接過名片,臉上仍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既沒有接受也沒拒絕:“林先生過獎了。能向先生請教,是晚晚的榮幸,改日一定拜訪。”
……
離開宴會廳,夜風裹著江麵的水汽襲來,吹散了廳內的喧鬨和悶熱。
非晚正想抬手叫黃包車,一輛黑色的雪佛蘭轎車卻在此刻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搖下,露出的是顧言深輪廓分明的側臉。
他的傷似乎好得差不多了,穿著合身的深色西裝,頭發梳得整齊,和那天在飯店浴室裡的狼狽脆弱完全不同。
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依舊銳利如鷹,此刻正帶著一種複雜難辨的目光看著她。
“虞小姐,夜深了,一個人回去不太安全。願意賞光搭個車嗎?”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像是早已知道一切。
非晚略一挑眉,幾乎沒猶豫,拉開車門優雅地坐進副駕駛:“顧先生的‘報恩’,總是來得這麼及時,又出人意料。”
車裡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和皮革氣息,混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顧言深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低沉:“虞小姐今晚可謂一鳴驚人,光芒四射。不過,光芒太盛,也容易引來暗處的注視。舊式夫家的麻煩,文化新貴圈子的關注,或許還有……一些你未必想招惹的東西。”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提醒還是警告。
“顧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嗎?”非晚側過臉,直視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顧言深低笑一聲,笑聲裡沒什麼溫度:“我如果是……”
他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深邃,“那天在你房間裡,就不會是那樣了。我隻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上海灘這潭水,比你筆下快意恩仇的武俠世界,要深得多,也渾得多。”
“水渾才好摸魚”,非晚看向窗外流動的街景,語氣淡然,“更何況,我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
她停頓了一下,忽然轉回頭,目光銳利地看向他,直接切入正題:“說起來,那天顧先生那份‘重要文件’,想必已經安全送到了?”
顧言深握著方向盤的手幾不可察地緊了一下。他沉默了幾秒,從後視鏡裡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帶著審視,也有一絲終於確定的釋然。他緩緩吐出四個字:“托你的福。”
這簡單的四個字,無疑承認了她的猜測,也間接印證了他所背負的一切。
車窗外的光影掠過他冷硬的眉眼,車裡陷入一種微妙而充滿張力的安靜。
非晚卻轉而拿出一張名片,輕輕一笑:“這位林雋……是你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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