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雲錦看到他,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宇文烈見到蕭辰竟然親自闖營,不驚反喜:“來得正好!省得本王再去尋你!今日便將你們夫妻一並留下!”
他拔出彎刀,親自迎上蕭辰!兩位主帥,在這混亂的營地邊緣,轟然對撞在一起!
刀光劍影,勁氣四溢!
蕭辰救妻心切,攻勢如潮;宇文烈恨意滔天,招招致命!
而那名救雲錦的年輕人乾將則趁機護著雲錦,與蕭辰帶來的死士彙合,邊戰邊退。
混戰中,一支冷箭悄無聲息地射向正全力應對宇文烈猛攻的蕭辰後心!
雲錦失聲驚呼:“小心!”
蕭辰聞聲警覺,猛地側身,冷箭擦著他的臂甲掠過,帶起一溜火星!
雖未重傷,但動作難免一滯。宇文烈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彎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削向蕭辰脖頸!
蕭辰急退,刀尖仍劃破了他肩頸處的鎧甲,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王爺!”雲錦的心不住懸著。
蕭辰卻恍若未覺,眼中隻有宇文烈!他怒吼一聲,龍鱗匕攻勢更疾,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宇文烈竟被其悍勇氣勢所懾,稍稍後退半步。就在這半步之間,蕭辰猛地擲出一枚煙幕彈!
濃煙瞬間彌漫開來,遮蔽了視線!
“走!”
蕭辰一把拉住雲錦的手,在死士們的拚死掩護下,朝著破開的缺口疾衝而去!宇文烈在煙幕中怒吼連連,命令放箭,但混亂中準頭大失。
衝出重圍,接應的戰馬早已備好。
眾人翻身上馬,向著靖軍方向狂奔。馬背上,蕭辰緊緊將雲錦護在懷中,感受著她真實的體溫,懸了多日的心才稍稍落下,但肩頸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陣麻痹感,讓他微微蹙眉。
雲錦也察覺到他身體的細微僵硬,急問:“你的傷……”
“無妨,皮肉傷。”蕭辰聲音沙啞,將她摟得更緊,“抱緊我,我們回家。”
順利返回靖軍大營,眾人才鬆了口氣。
軍醫立刻上前為蕭辰處理傷口。雲錦這才看清,那傷口周圍的皮肉竟隱隱發黑!
“箭上有毒!”軍醫駭然道。
蕭辰此刻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強撐的精神鬆懈下來,毒素迅速擴散。他看了一眼焦急萬分的雲錦,還想說什麼,卻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蕭辰!”雲錦撲過去抱住他,聲音顫抖。
而在清理蕭辰身上物品時,一名親衛從他緊貼胸口的內袋中,發現了一張染血的、繪製極其精細的羊皮卷——
那竟是方才混戰中,從一名被蕭辰斬殺的宇文烈親信副將身上搜刮而來的北狄王庭核心區域的布防圖!
……
蕭辰中毒昏迷,如同給剛剛迎來勝利曙光的靖軍大營蒙上一層厚重的陰影。——主帥倒下,軍心難免浮動。
雲錦強忍悲痛與恐懼,立刻下令全麵封鎖消息,對外隻宣稱王爺輕傷需靜養,所有軍務暫由副將代理,重大決策需經她過目。
她深知,此刻自己必須穩住,絕不能亂。
她親自將蕭辰安置在自己的營帳內,寸步不離地守候在榻前。
軍中醫官束手無策,隻能暫時用金針和解毒丹壓製毒性蔓延,但那毒素極其古怪,霸道無比,蕭辰的氣息依舊越來越微弱,臉色灰敗,傷口處的黑氣不斷擴散。
“這是什麼毒?可能解?”雲錦盯著醫官,聲音因極力克製而微微發顫。
醫官跪地,冷汗涔涔:“回王妃…此毒…甚是詭異!似能侵蝕心脈,麻痹神魂……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隻能暫時壓製,若無對症解藥,恐怕…恐怕…”後麵的話,他不敢再說。
雲錦的心沉入穀底。
她握住蕭辰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淚水無聲滑落。這個強大得仿佛永遠不會倒下的男人,此刻如此虛弱地躺在這裡,都是為了救她……
“蕭辰…你不準有事…你答應過要等我……你答應過要一起清算所有恩怨的……”她低聲呢喃,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喚醒。
她不是沒有經曆過風浪,不是沒有麵對過生死。
但這一次,看著蕭辰生命一點點流逝,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心痛。
那些責怪、猜疑、算計……,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