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去死!”
李遺的眼睛裡血絲密布,整張麵龐因為壓力而通紅,大大出乎符傖預料直接反推了回來。
符傖刀勢不減,再次力劈而下,李遺瞬間換氣,再次運轉俞紋理所傳法訣,穩住呼吸與心跳,不再選擇硬抗,一槍刺出。
斜地裡與大刀刀鋒交擊,李遺雙臂還是忍不住下沉,就勢卸力將刀鋒往槍勢中引領,艱而又險地躲過此番攻勢。
符傖能有威名顯然不是僅僅氣力大那麼簡單。
第二刀被李遺以巧力化解,符傖身形終於動了起來。
後撤步蓄力,再出招時,沉重的大刀在其手中靈活揮舞,使人難以招架。
令輝也看出,符傖的試探到此為止了,李遺這小子的能耐似乎也僅此而已了。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出手時,李遺穩紮馬步,抖出一個槍花,以一個最基本的持槍姿勢對敵。
但隱隱地,又透出一股不同尋常來。
符傖的刀被李遺橫檔襠下,刀鋒順著槍身上挑,衝李遺手指而去。
左手送,右手抓,李遺躲開刀鋒順勢刺出一槍,符傖挺手反轉大刀,刀柄直接打在李遺洞開的中門。
李遺的馬步瞬間被破,胸中氣血翻湧,再次踉蹌倒退出去。
令輝以手撫額,不忍再看。
符傖冷哼一聲:“梁家槍?畫虎不成反類犬,除了形似,什麼也不是!”
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你學得精髓又怎樣?當年圍殺梁烈,我就在當場。”
“梁家槍自小就是姚文意我們自小研磨的招數,還以為有多高明?小子,你不會真以為憑著運氣好就能跟我們比底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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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遺艱難站起身,對符傖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
咽下喉頭的一股腥甜,將長槍反手甩給令輝:“試出來了,差得確實多。時間不多了。交給你。”
本以為李遺會執拗地與自己拚命的符傖,獰笑僵在臉上。
非是怕了令輝,而是這小子的果斷確實出乎他的預料,這比符措死在他麵前更能激起他的殺機。
令輝微微點頭,時間確實不多了。
那一百羌騎應該早就在返回的路上了,一旦在他們離開之前,這些憐人還未撤離此處,那後果不堪設想。
可以說,一向求穩的令輝,這次能出手幫李遺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
眼看躍躍欲試的令輝下場,符傖冷笑道:“換個人來就行了?”
令輝手撚槍纓,淡淡道:“符大公子,不巧,我十幾年來惶惶如喪家之犬,過招最多的就是你們老符家,你最好有點旁人不會的保命絕招。”
梁犢殺了姚家老二鬨得豫青二州雞犬不寧了好一陣子,眼前的符傖可比姚家老二有分量多了。
死在自己手裡,那這天還不真破個窟窿?
李遺放心將身後戰場留給令輝,他絲毫不擔心符傖戰力是否真的高於令輝,以令輝的性子,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讓符傖活著離開。
喚過餘猛,尋到殺到發狂的楚大,三人四處找尋難以處理的敵人迅速肅清戰場。
至於孟茅,餘江,餘山三人,則趕往管城,去接應楚三等人。
符傖座下這些人中不乏酒囊飯袋,也不缺真正的將種子弟,武藝超群者有之,但在數倍於己的圍攻之下,自然沒有第二個下場。
李遺眼神淡漠地看著一切,何時何日起,麵對死亡,麵對殺戮,已經做到了毫無波瀾。
未曾原理令輝四周,那邊的激鬥聲戛然而止。
令輝以一個怪異的姿勢仰躺在地,符傖雙手倒持大刀,怒目圓睜,怔在原地,隻消一擊,便將令輝捅穿。
令輝猛地抽出長槍,血液從符傖咽喉中噴湧而出。
李遺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終於是慢了半招的符傖死在了殺死對手之前,身軀不甘地倒地。
令輝丟下長槍跪地開懷大笑,直到笑出眼淚。
李遺明白,他定是想到了這些年死在符家人手中的那些故人。
大魏應永九年,憐人暴亂再起,豫州都督、梁國毅侯符信長子,羌騎鷹營遊標校尉符傖與豫州腹地遇伏,力竭而死,時年二十。梁國第六侯嚴基獨子、毅侯第六子亦亡,同死者有青壯兵丁百餘。梁國巨震。遂罷國戰,憐人亦遁,四境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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