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社區“懷舊遊戲會”與笑淚交織的時光回溯
剛收拾完廚藝大賽的鍋碗瓢盆，社區活動室的桌子就被重新擺成了“遊戲戰場”。李淑琴踩著板凳貼新橫幅，紅布上寫著“懷舊遊戲會——踢毽子跳皮筋，輸贏都是老頑童”，末了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毽子，雞毛飄得比字還大，倒透著股孩子氣的熱鬨。
“家人們注意啦！”她舉著那隻補好的鹹菜缸喇叭喊，“今天不燒菜不改造，咱們玩小時候的遊戲！踢毽子、跳皮筋、滾鐵環，誰贏了獎‘童年大禮包’——楊師傅的花秋褲裁的毽子、李奶奶的舊沙包、周大爺的鐵環鑰匙扣！”
話音剛落，老人們就像被按了“時光倒流鍵”。楊永革從懷裡掏出個布毽子，絨毛都快掉光了，說是“當年追李奶奶時踢的，踢壞三個就追上了”；李奶奶攥著個碎花沙包，邊角磨得發亮，“這是阿花當年繡的，裡麵裝的野栗子殼，砸人可疼了”；周硯田最實在，推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環，鐵環上還纏著紅繩，“當年在山裡追野豬都沒丟，現在照樣能滾三裡地”。
張大媽拎著根紅皮筋來的，皮筋被歲月泡得發黃，卻彈性十足。“這是我當年跳‘馬蘭開花二十一’的寶貝！”她把皮筋綁在桌腿上，腳尖點地試了試，“當年我能跳‘大花籃’，現在照樣能！”結果剛蹦起來，腰閃了一下，踉蹌著扶住桌子，引來一片笑聲，她瞪著眼睛喊：“笑啥！這叫熱身！”
第一個項目是踢毽子。楊永革自告奮勇先上，他把花秋褲毽子踢得飛起，左踢右勾，嘴裡還念著口訣：“一個毽子踢八踢，馬蘭開花二十一……”踢到第二十個時，毽子突然飛出去，直奔周硯田的雞窩，老三以為是吃的，撲過去啄，結果被毽子絨毛嗆得直咳嗽。楊永革叉著腰笑：“看！我的毽子連雞都稀罕！”
李奶奶的踢法更“硬核”。她不按規矩踢，而是把沙包當毽子踢，說是“當年在山裡練的‘打野豬步法’”。沙包砸在地上砰砰響，偶爾還會飛出去砸中圍觀的人，王大爺被砸中胳膊，卻笑著說：“這力道，跟當年李奶奶用鍋鏟拍老楊的勁兒一樣！”
第二個項目跳皮筋成了“回憶殺現場”。張大媽扯著嗓子唱皮筋口訣，聲音比當年在車間喊號子還亮：“小皮球，圓又圓，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李奶奶跟著跳，動作雖然慢，卻步步踩在節奏上，跳到“大花籃”時，她突然停住，指著皮筋笑：“當年阿花跳這個摔了屁股墩，石蛋還往她臉上抹泥巴！”
楊永革也湊過去跳，結果笨手笨腳勾住了皮筋，把紅皮筋扯斷了一截。張大媽氣得用剩下的皮筋抽他胳膊：“你賠我皮筋！這是我嫁妝級彆的寶貝！”楊永革趕緊從兜裡掏出塊水果糖：“賠你賠你，當年追你時沒送成的糖！”張大媽臉一紅，把糖塞嘴裡，嘟囔著“甜得發膩”，嘴角卻翹到了天上。
最熱鬨的是滾鐵環比賽。周硯田推著鐵環在活動室轉圈，鐵環“咕嚕咕嚕”響，紅繩隨著動作飄起來，像條小尾巴。他得意地喊：“當年我滾鐵環追野兔，鐵環都沒掉過！”話音剛落，腳下被楊永革的花秋褲絆倒，鐵環“哐當”砸在鹹菜缸上，把缸底剛補好的洞又砸開了。
“你賠我鹹菜缸！”李淑琴舉著破缸喊，“這是‘文物級’喇叭！”周硯田撓著頭笑：“我用雞湯賠！賠三碗！”老三趁機把滾到腳邊的鐵環當玩具，用嘴啄著轉圈，居然也像模像樣，引得大家拍手：“老三比老周滾得好！”
中途加賽了“丟沙包”遊戲。李奶奶和張大媽一組，楊永革和周硯田一組，沙包在人群裡飛，砸中誰誰就得下場。楊永革被砸中後背，耍賴說“這是愛的撫摸，不算淘汰”；周硯田躲沙包時鑽進了雞窩，被雞屎沾了一屁股，引得叨叨在他頭頂叫：“臭！臭！”
最感人的是“回憶分享時間”。大家坐在地上，圍著破鹹菜缸和斷皮筋，講起小時候的遊戲：楊永革說當年為了贏鐵環比賽，偷偷在鐵環裡塞石子增加重量；李奶奶說她的沙包砸過偷糧食的鬆鼠，比現在的防盜網還管用；張大媽說跳皮筋時總故意輸給阿花，因為阿花贏了會把野果子分給她。
“那時候多好啊，”李奶奶摸著沙包上的補丁，“一塊糖能分著吃，一個遊戲能玩半天，不像現在，手機刷半天都不知道笑啥。”楊永革接話：“現在也挺好，咱們能聚在一起，把老遊戲再玩一遍，比當年還熱鬨。”
頒獎時，李淑琴把用鐵環和皮筋做的“懷舊獎杯”頒給了所有人。楊永革的獎品是自己的花秋褲毽子，他非要送給李奶奶：“當年沒送成的定情信物，現在補送！”李奶奶笑著收下，往他兜裡塞了顆野栗子：“回禮！當年你偷我栗子的債，現在勾銷！”
周硯田的鐵環被老三當窩孵蛋，他索性在鐵環裡鋪了層乾草：“給它當育兒房，也算物儘其用！”張大媽把斷皮筋接好，係在活動室門口當“門簾”，說“以後誰來都得跳著進門，重溫童年”。
收攤時，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把地上的毽子、沙包、鐵環都鍍上了金邊。楊永革幫李奶奶撿沙包，發現沙包縫裡露出顆野栗子殼，正是當年他偷塞進去的；周硯田在給鐵環裡的雞蛋蓋草，老三蹲在旁邊守著，像在守護寶貝；張大媽哼著皮筋口訣，給叨叨編了個迷你皮筋圈，教它跳“馬蘭開花”。
“下次玩啥？”李奶奶抱著獎杯問，手裡還轉著花秋褲毽子。
“玩彈珠！”楊永革從兜裡掏出顆玻璃珠，“我藏了幾十年的‘貓眼彈珠’，當年贏了全村！”
“我要玩跳房子！”周硯田指著地上的格子，“用粉筆在地上畫，比當年的泥土地乾淨！”
活動室裡還飄著舊時光的味道，混合著雞毛、乾草和水果糖的甜。李淑琴看著這群捧著“破爛獎品”卻笑得像孩子的老人，突然覺得這比任何遊戲都珍貴——他們玩的不是遊戲，是回憶；比的不是輸贏，是一起走過的歲月。那些小時候的歡笑、吵鬨、小秘密，都藏在毽子的絨毛裡、皮筋的彈性裡、鐵環的咕嚕聲裡，被時光釀成了最甜的酒。
至於下次彈珠比賽會不會有人耍賴？誰知道呢。但可以肯定的是，隻要這群人聚在一起，童年就永遠不會結束，那些熱熱鬨鬨的舊時光，就會一直陪著他們，把日子過得像小時候的糖一樣，甜到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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