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羅漢山中坐,寶氣引來金洋箱,走狗烹良弓藏,寶物易主低血糖。
書接上文,在縣城鬨騰兩個多月過後官家開始注意到這群流傳犯案的小混混,因為我當初的錯誤決定導致幾個年紀稍大點兒的人另外組成了一個團夥,他們幾個人屬於那種好吃懶做而且家裡缺乏管教的社會人,最開始跟著我摸到一些門道後便去縣城內盜竊一個剛做完的樓盤,時值過年前後天氣比較冷,那樓盤又在大街邊上,負責看守場地的人便大著膽子將大門一鎖就安心在家準備年貨。結果那幾個人看中了那樓盤剛剛安裝好的鋁合金玻璃窗,於是他們便連夜砸掉整整一層樓的玻璃,隻取了鋁合金偷出去賣,嘗到甜頭後見無人發現,沒過幾天就又拉攏更多的人去那裡砸窗戶盜取鋁合金,結果由於人太多而且其中有一個剛加入的人到了現場後發現那樓盤居然是自己家親戚蓋的就暗地裡通知了親戚,後半夜官家僅僅隻花了十幾分鐘就聯合工程隊的幾個值班人員把正在後院往院牆外手推平板車上遞臟物的人和樓內上下運送成捆綁紮好的鋁合金材料的人全部抓獲,一戰告捷後緊接著突擊審問便連續破獲了與他們相關的幾個正在籌劃盜割電纜線和翹五金店倒賣銅製品的成年人犯罪團夥,我也因為之前有參與過介紹收廢品的老板給他們提供平板車這一個罪名被叫到派出所批評教育,加上本來我就一直是幕後獻計而且從未收過任何贓款,又有未成年正在讀書的學生這些條件之下官家並未深究我身上的問題,時近年關那些成年人的案子更大更值得他們深挖,為了安撫民心加快破案進度我便逃過一劫,當然被父親交保證金領回家後免不了挨了幾巴掌。
事後我為自己的小心謹慎和周密計劃還暗自高興好久,也就是這短短幾個月裡我挑選到一個人精,這個人腦子特彆靈活而且特彆怕事,我每次給彆人暗示哪裡有油水可撈都說的特彆隱晦讓人抓不到把柄,他是唯一知道我目的的人,在觀察我一段時間後才決定替我尋找膽大心細之人,這方麵他也是一直遠觀,從不參與進入盜竊團夥,而是事後通過與他們吹牛打諢時揣測出每一個人的心智和忠誠度之類的,過完年後我也不為沒找到膽大之人發愁了,因為有了這個做事細之又細的膽小鬼我決定團隊裡暫時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是最合適的。此人姓湯,家裡父母是開礦的,有的是錢,但因為和我年紀差不多所以當年結識之時他有很多時候兜裡比我都乾淨,爺爺是給人看風水算命的相師又因退休前在縣委有一定的官職,年輕時一直與當地中武當道教協會關係十分密切,退休後在我們當地也非常受人尊敬。期初我拉姓湯的入夥也是看中他的家世,後來發現他各方麵的能力都很強之後反而對他的家世不感興趣了,由於讀書時代都沒錢嘛,他又愛收集一些古玩錢幣,總想替他爺爺找幾枚真品大五帝錢於是我才以知道某地有寶藏這個秘密與他搭上話,正月看煙花時我才再次見到他,當我把我的決定告訴他後就和他拜了把子,由於年紀小江湖和社會上那一套我懂的東西太少,於是便聽他的自稱鐵掌櫃,沒想到這個名號之後就一直用到現在。至於姓湯的,尋思良久他才給自己定了一個身份:師爺。
湯師爺是真的不簡單,年齡僅比我大幾個月一身本事是真牛掰,一開始我對他還有所保留就說自己能保證打聽來的藏寶地絕對真實,至於是怎麼打聽來的我卻不敢講也不能講,後來正好聽父親老家一個放羊掏馬蜂窩走山貨賣錢的親戚講過一嘴在某某山上見過一個反光物體,而且很多當地老人之前都住在那座山對麵的山頂上,搬遷前大約是五六十年代很多人都見過那反光物,一傳十十傳百所以村裡那座山上有金洋箱的傳說就一直沒斷過。也不是沒人打過那洋箱子的主意,據說村裡有個從豫地來的石匠從那山底下打石台階上山,一打就是十年,好不容易打到半山腰結果再往上打的時候那山開始有反應了,有人傳說是那石匠打好的台階到了半山腰每天爬上爬下就要兩三個小時,剩餘的時間隻夠他鑿兩級台階的,但是第二天再上去看的時候頭天打的兩級台階就會消失,所以那人不得已最後開始在家後山種竹子,竹子是我們當地沒有的另一個品種,成年時間也比較長,結果那石匠還沒等到竹子成熟就撒手西去,後來那些竹子反而成就了生產隊一個造紙廠。當我把這段消息告訴湯師爺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驚奇,隻是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副手工畫,畫紙上有三座山,左邊一座山頂平整,靠最外側有一頂轎子,右邊那座山最矮卻有一條盤山小路能到達中間那座山半山腰的高度,中間那座山最為奇特,就是類似木匠用的改錐形狀,上粗下細,而且頂部形同蘑菇,蘑菇之上畫了很多樹,樹上的每片葉子上都畫著一個坐著的小人有點像佛像。
湯師爺指著這張圖中中間那座山說道:“這座山是被兩道雷劈成這樣的,之前這三座山本是一體的,經過雷劈之後形成現在這極特殊的地理構造,具體是什麼年代的事已經說不清楚了,這幅畫是民國時期一個叫胡義的小軍閥留下來的。”見我有些不解湯師爺又道:“你說的那地方就在中間那座山接近山頂的地方,看見那蘑菇頭沒,就在蘑菇下麵那筆直的山壁上有道一腳寬半人高的凹槽,史料記載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那幫人開著飛機從這一代過的時候氣流不穩導致飛機出了問題,所以機翼在那座山上鏟出了那一道痕跡。之後那飛機翅膀雖然斷裂卻奇跡般的飛走了。”聽到這裡我不禁打斷到:“你怎麼如此肯定我所說的寶藏就在那座山裡,而且那山就在我父親老家,離縣城也就兩個小時的路程,你知道這麼早為什麼不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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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師爺笑而不語然後指了指中間那座山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在上麵畫了一個同樣的形狀出來,然後說道:“我雖然沒去實地考察過,但我爺爺和胡義的兒子胡援朝是至交好友,新中國成立之後胡援朝從國外回來尋祖結交我爺爺並把這幅手繪圖交給我爺爺,然後......”湯師爺似乎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一般閉上眼睛半天沒有說話。良久湯師爺給我講述了整件事情的調查情況:大約是六七十年代時,那時湯爺爺還很年輕,他受胡援朝所托尋找祖籍,最終在隔壁鎮上還真找到了他的祖籍,是現在一個旅遊風景區,當年胡援朝的爺爺本是來自北方的一個胡子,手下帶著一幫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把那個鎮子占了,當時那鎮子三麵環山其中有一麵最高的山翻過去便是圖中所畫的那三座山,胡義這人很有原則從來不做偷雞摸狗打家劫舍的勾當,隻與當地走鹽道的商人做一些小生意維持整個土匪山寨的生計,後來被兩黨都收編過,但最終還是離開了這裡去了國外。胡援朝回來找到祖籍故居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看不見任何之前土匪山寨的遺留痕跡,但他卻很準確的給國內幾個大的科考團隊和地質隊提供了這一代有地下礦脈存在的具體資料,而且臨走之前還挖出來不少銀元和金條,據說那些都是胡義從北方帶過來的。
講完這些湯師爺又說道:“其實我從小就聽爺爺講這胡援朝的故事,而且我不止一次去過那個鎮子裡玩,就想看看有沒有哪裡有他們遺漏下來沒挖走的金條銀元。再加上爺爺告訴我這人提供的礦脈資料特彆詳細,具體是什麼礦無法告知,各位請自行腦補,因為裡麵涉及到一些gj級隱秘)甚至同一條礦脈上有接近五種稀有礦石,四周存在的溪流和山泉的地方每次下大暴雨後我都去尋找過看有沒有被衝出來的金礦或者寶石之類的東西,可笑我運氣並不是很好,連續三年來我就在一條小溪裡撿到過一個陶罐,裡麵有十幾個銀元和一塊玉牌,那玉牌居然還是質量最次的那種玉髓做的拿回來沒多久就摔成好幾塊分文不值。”說罷湯師爺又拿出那十幾枚銀元,品相特彆差,看樣子隻能熔掉當銀子賣了。“我爸媽從小就對我特彆摳門,我哥在我這麼大的時候每個月至少有兩百塊的零花錢,而我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拿到一百塊錢的紅包,我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的,好像是因為計劃生育的原因當年因為我的原因爸媽被罰了不少錢,我能留下來活到現在全靠爺爺的堅持。不扯遠了,你的那個消息我聽人講過不止一次兩次,而且那邊幾道大點兒的山泉和瀑布我都親自去走過,現在那四周的山上都是十幾米高的大樹,想考證當年人們口口相傳的那個反光物體非常難,而且這山就憑我們兩個人肯定上不去,更不用說尋寶了。”湯師爺有些失落的說道。
我想了想最後實在不好怎麼跟他解釋便說道:“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信服我的理由,我敢以性命擔保那個寶藏我們肯定能找到,而且.....當我第一次進村做跟那寶藏有關的一件事時有人想害我的命,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弱,而且不能以真麵目示人,所以我才想方設法的找到你合作。”湯師爺似乎還沒有從那種低落的情緒裡緩解出來,隻是輕輕點頭然後說道:“兄弟,我等你的信,先撤吧,回見。”結果第二天中午又遇見湯師爺正在路邊和一成年人扯皮,我忙過去幫忙,事情是因湯師爺而起,他之前在那人開的商店裡賒過東西,還欠二百來塊錢沒還,我當即擔保說替他還,還報上我父親的名號,那人墨跡好半天才同意給師爺寬限幾天,不然就去找他爺爺。事後湯師爺一臉歉意的對我說道:“兄弟大恩不言謝,我昨晚回家想過你說的事情,說實話我挺想去的,但我們連買繩子的錢都沒有,那麼高的山怎麼上去?”我想都沒想就說道:“車道山前必有路,說實話寶貝我這裡還真有幾件隻不過在縣城裡賣不出去,找不到識貨的主。這樣吧,三天內我先想辦法去湊二百塊錢替你把賬平了,然後我們再去一趟中午當,我手裡有一塊陰雷擊木,我想這東西拿到那邊至少能賣個幾千塊,到時候再買裝備錢也夠用。”湯師爺聽完說道:“陰雷擊木?這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桃樹、黃楊木雷擊木我之前也見過幾件千元貨,你說的陰雷擊木是什麼原木?”“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材,看外表就是一根黑木頭,已經快要玉化的那種木頭,但給我東西人告訴我這是陰雷擊木,對付邪祟保平安比普通雷擊木要好很多。”我趕緊解釋道。“那行,三天後見。”湯師爺拱拱手然後離開。
三天後我帶著雷擊木找到湯師爺,見麵後湯師爺麵色陰沉的說道:“掌櫃的,這次前去危險重重你手裡可能要見點兒血才行。”“師爺何出此言?”我用剛從三國演義裡學來的那種語言文縐縐的回問道。“也沒什麼,早上起床我就開了一卦,卦象顯示吉位在西南,也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但這其中有個變卦,返程圖中極度危險想要保命就要搏命。”我聽完背後一陣發熱道:“也就是說我們肯定能找到寶藏?至於危險,也都是在寶藏得手後的事情了對吧?”湯師爺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接著說道:“爺爺教我的東西也不一定全準,我之前也有好幾次失過手,卦象中也都有先兆隻不過我沒看出來罷了。富貴險中求,此番前去我們要弄點趁手的家夥才行。”這次我本準備說如此甚好的,結果硬是憋了回去說道:“那我去找兩把開山刀咱們一人一把,對了這裡有一百五十塊,你先拿去還一半,剩餘的錢買繩子和吃的東西。”湯師爺接過錢後又約了時間,下午再見麵之時他騎著一輛七零的摩托車,車後架上捆著繩子身前反背著一個雙肩書包,見麵後師爺開口便說:“你那陰雷積木我找人問過,還沒雕刻過道家符籙不值錢,而且需要用那東西做事的人屬於靈媒一類的人,留著以後看能不能遇見有緣人,說不定還能賣個高價,彆在我們手裡虧了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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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和湯師爺兩人騎著那輛破七零哐啷哐啷走上三一八國道,我說我還沒騎過摩托車,湯師爺一路教我,兩個人換著騎,到村口的時候天已擦黑,好巧不巧的是剛到曾經紙人攔路的那個彎道時摩托車大燈壞了。我心裡咯噔一下拍了拍湯師爺的後背說道:“上次暗算我的兩個紙人就是在那裡攔我路的。”順著我的手指看去彎道另外一邊似乎有光,湯師爺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彆亮家夥,說不定什麼事都沒有。”湯師爺熄火後推著摩托車往彎道走去,我把原先綁在褲管裡包著報紙的開山刀解下來插到後背腰上,始終與湯師爺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轉過彎,隻見一個駝背老頭坐在一塊石板上燒紙,我們假裝沒看見繼續往前走,剛路過那堆火就聽老頭說道:“後生,事情彆做的太過火,給人留條活路,否則,嘿嘿。”說完隻見老頭的身子突然一歪一頭紮進正燒著的火堆裡,居然就在那麼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披著破布的紙人,沒兩分鐘就燒了個乾淨。“這是妖法?不對,好像是借物傳聲。不過這人學藝不精,手法一點兒都不高明。”湯師爺長舒一口氣對我道。我聳聳肩道:“我們還是多注意點兒的好,敵人在暗處,他好像也會算,知道我們什麼時間進來,否則在這大路上燒紙也不怕村民看見。”
我們沒有去奶奶家,推著摩托車走到第一戶人家附近時那家人喂的狗突然叫了起來,隨後又好像被人掐住喉嚨嗚咽起來,我和師爺正納悶卻見一道黑影從那家人門口朝我們跑來,離得近了才發現居然是二哥。二哥手裡拽著狗脖子說道:“把車上的東西都給我背吧,你們跟著我走,村裡的狗就不會叫喚了。”湯師爺打開手電照了照二哥然後朝我說道:“這個村我來過幾次,之前我還沒發現這裡居然藏著這麼多高人。”我聳聳肩道:“這是我堂哥,行二,村裡沒人待見他,曾經被雷劈過七次都沒死,不過這事情也就我一個人知道,我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二哥插嘴道:“要不是你家老二護村有功,第五次雷劫就該被劈死了,今晚我隻能送你們到山下的岩洞裡休息,後麵的事情還要靠你們自己,能除掉這一害是最好,要是除不掉還請務必把山上那東西帶出去。”我聽這人說話的語氣和聲音特彆陌生便問道:“您是哪位神仙?那我們要從哪裡開始查起?那錐子一樣的山真能上去嗎?”二哥這回換了種口氣回答道:“剛才是土地公,鐵掌櫃這個名號不錯哦,看來這村子裡以後可以太平很多年了,你們放心,走到無路之時我自會幫助你們。”這次我聽出來了,這是送我陰雷擊木的那個樹靈老頭,聽完他的話湯師爺接話道:“我靠,漲見識了,今天真的漲見識了,掌櫃的,我就說我沒認錯人,跟著你混真他娘的痛快。”推著摩托車又走一小時後將摩托車藏在河邊一座矮橋下麵,過橋後往山上爬半個小時便來到一個乾燥的岩洞內,岩洞外全是那種帶倒刺的蛇草,爬上來廢了我們不少功夫,二哥放下背包然後唱著九妹頭也不回地縱身一跳,躍下洞外那道四米多的高坎消失在夜色之中,看得我和湯師爺連連咂舌。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我和湯師爺便起身繼續往山上趕,我們計劃是從轎子山頂那塊平地上放倒幾顆樹然後在那光禿禿的山頂邊上捆一個足夠支撐我們兩人重量的承重體,在這個時代至少在縣城還沒有登山繩和岩釘這種專業工具賣,等爬上山頂後我們才發現原來這被雷劈開的兩座山之間直線距離居然有二十多米,就算是掛上繩子蕩過去也無法蕩到蘑菇山山頂,到時候掛在那蘑菇山半山腰哪棵樹上反而還是個麻煩事。
正在懸崖邊一籌莫展之際空中飛來一隻大鳥,那大鳥展開翅膀有一米多長,嘴裡叼著一根小臂粗細的樹藤,見我看到它後將嘴巴裡的藤子往我這邊一丟便又往高空飛去,一時間我們都沒反應過來,隻見那藤子‘嗖嗖嗖’的往兩座山中間的懸崖下滑去,來不及多想我緊跑幾步抓住藤子,感覺到藤子的重量特彆重便招呼師爺過來幫忙,眼看兩人合力之下依然拽不住那藤子,湯師爺便快速用繩子打了兩個活扣將我和他的腰捆牢,然後又抱著我在地上滾了幾圈,邊滾邊大喊:“來不及考慮安全問題了,搏一把,跟著這藤子先下去再說。”事後想起來我還陣陣後怕,當我和湯師爺從山頂慘叫著墜下去的時候整顆心都卡到嗓子眼裡去了,好在有驚無險,落地的時候正落在一團玉米杆子紮的草垛子上,看樣子應該是那大鳥的窩,窩裡還有不少各種各樣的羽毛,趴在那窩邊上隻覺得山下吹上來的風像刀子一樣刮的臉生痛,湯師爺眼尖指著斜下一個方向喊道:“快看,那裡有個洞。”當下我二人也不墨跡,因為那山風吹的確實讓人難受,索性解開腰上的藤子順著草垛子鳥窩往那山洞爬去。進到洞中裡麵黑黢黢的,我們打著手電邊走邊觀察,這裡似乎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條甬道,甬道內時不時還能看見用白色粉末狀顏料畫的圖案,湯師爺解釋道:“這是那個抗戰時期那個邪教的手筆啊,當年這些人和小日子過得還不錯的那幫鳥人勾結秘謀過什麼,沒想到這裡的寶藏居然和他們有關係。”我心道不對呀,這才幾十年光景的事情怎麼會和我的生世有關呢?不過我沒和湯師爺提,而是開口問道:“這樣說的話那洋箱子的傳說還真有可能就藏在這洞裡,你有聽說過那邪教組織流到市麵上的寶貝都是些什麼嘛?”湯師爺聳聳肩:“國內倒是很少聽說,不過之前我看過一本國外拍賣行的雜誌,那上麵有個金佛和一個玉佛,都隻有佛頭,那可是國寶級的東西,拍出去的價格都是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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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這甬道居然就變成垂直向上的路了,甬道內還打的有銅扶手,扶手間還用粗鐵鏈連著,鐵鏈上抹著一層油似乎是用來防鏽的,每間隔三五米的高度還能看見很多紅色的布條纏在銅扶手上。爬了大概十幾分鐘後湯師爺說:“到頭了,準備好家夥,我總感覺不太對,一路走來太過順利。”我將另一把開山刀遞給師爺道:“小心點兒,剛才那大鳥應該還在附近替我們放哨,出去後要是有情況它應該會提醒我們的。”湯師爺一臉緊張的掀開頭頂一塊用來偽裝的獸皮爬了出去,我跟著爬出來後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我們已登頂蘑菇山山頂,爬出來的洞口前方大約有二三十棵直徑半米粗的槐樹,靠外圍的樹上每棵樹上都掛著一具乾屍,那些乾屍身上的衣物基本上都是白色的麻布布料,頭頂額骨和腰間以及腳踝處都綁的有紅布條,布條上掛著一圈銅鈴。數了數一共十八具屍體麵朝不同方位,再往上看那些樹上方離人頭大約半米開始才有樹枝生長,整個樹林的樹葉遮住這片區域的天空,而每棵掛有屍體的樹下都有一麵銅鏡,有幾麵向陽的銅鏡外觀還特彆新,眼前的場景透著詭異,更詭異的是每每有一陣微風吹來會被吸入那十八具屍體的中心方向然後往上方湧去。當時我並沒有開啟靈海就可以用眼睛看見,那些微風進入那片區域後就會變黑然後形成一股小旋風往上升,當真是詭異至極。湯師爺歎道:“這些人看起來是自願在此吊死的,你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很莊嚴沒有一絲痛苦的神色,當年的邪教真是會洗腦哇。”“你快彆分析了,看著就惡心想吐,彆忘了我們是來乾什麼的。”我有些厭惡的說道。湯師爺用手攔住我,獨自往前走上三步然後退後一步道:“走,繞開這些屍體,我們觀察一下這裡的整體構造,我總覺得危險不在這些屍體上麵。”
就在這時又一陣微風吹過我隻覺得眼前一黑,背後瞬間熱浪暴漲一股焦糊味道傳來,再次睜開眼卻見這次的微風形成一股小旋渦繞著我的身體盤旋不止,湯師爺卻不見了。我暗道不好,便大聲呼喊起老湯的名字。憑著感覺我便向那片小樹林正中心衝了過去,過去的路上那些掛在樹上的屍體正不停的抖動就像要活過來一樣,不過在我眼中隻當這是唬人的把戲並沒在意,用開山刀擋開一具蕩過來企圖攔住我去路的屍體後我就看見湯師爺正抬頭看著空中往前一步一步的走著,而在他前方不遠處竟真有一口銀箱子,隻不過那箱子是打開著的,裡麵一團團黑色的霧氣正在往外冒,我來不及細想趕緊幾大步跑過去拽著湯師爺就往外拉。“老湯,老湯快醒醒。”‘啪’,隨著我一個大嘴巴老湯的眼神才從迷茫中逐漸緩過神來,張口便道:“我靠,我找到那箱子了,裡麵有好多金銀珠寶,快,咦,我怎麼到這裡來了?”他疑惑的看著我然後又指著我背後大喊:“不好了,你背後著火了。”我強忍住再次抽他嘴巴的衝動說道:“我背後那不是火,沒事,隻是衣服被燒壞了,你先彆慌,先冷靜下來,告訴我你是怎麼走到那箱子旁邊去的?”湯師爺又仔細看了看我背後才道:“你沒聽見鈴鐺響嘛?當時鈴鐺響過之後我懷疑是有人在搗鬼,就看見一個黑影往那中間去了,我追著過去後就發現了箱子,然後,然後,咦,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到底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這時我感覺到背後的熱浪正在漸漸降溫往體內收攏,於是便對湯師爺說道:“肯定是有人在搗鬼,不過我沒聽見鈴鐺響,那箱子有古怪,裡麵的全是黑黢黢往外冒的黑氣,根本看不清楚裡麵有什麼,而且我感覺你被那黑氣迷了心智,要不然我那麼大聲喊你你怎麼不理我?”湯師爺聽完朝我伸出一隻手說道:“把你那雷擊木給我用用,興許這陰雷擊木能破開這煞氣!”‘煞氣?’我心中一驚,湯師爺懂的東西還真多。由於不放心湯師爺,我便拿著開山刀在前麵走並不時跟湯師爺說著話,再次來到那箱子近前時隻見箱子裡一股黑氣瞬間倒卷著形成一股旋渦猛的朝湯師爺吸去,我大驚之下顧不得其他趕忙轉身麵朝湯師爺把他往地上撲倒,也就是這一刻我看著那股黑氣順著湯師爺右手舉著的陰雷擊木包裹而去,似乎在瘋狂的吮吸著那木頭裡的什麼東西一樣。眼前的一幕把我看呆了,同時呆住的還有湯師爺,不過好在這時我背後那股熱浪又衝天而起也朝著陰雷擊木撞了過去,這一撞之下那塊木頭‘哢噠’一聲在空中爆裂開來碎成無數粉末,緊接著那些粉末被那黑色的氣體倒卷著吸進箱子,整個過程也就五秒鐘不到的時間,我和湯師爺從地上爬起來對視一眼後又朝那箱子看去。湯師爺開口道:“我熱烈滴馬,這麼好的一塊靈木就這麼沒了?”我聳聳肩道:“這東西本來就不太好處理,沒了也就沒了,你的手怎麼回事?”話說到一半我看見湯師爺正揮著的那隻手竟然包裹著一層黑色的膠狀物,湯師爺也嚇了一跳嘴裡喃喃道:“完了完了,我這手要廢,看樣子是中毒了。”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原因就隻感覺背後那股熱浪朝湯師爺的手纏繞過去,幾秒鐘後熱浪消散湯師爺的手完好如初,這時我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說道:“我背後有兩個寶貝,剛才具體是哪一個救了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這箱子裡的東西太邪門了,竟然引得我背後的氣息主動出來。”湯師爺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掀開我背後已經爛掉的衣服看了又看然後說道:“我看這什麼都沒有啊,我靠你該不會也和你家二哥一樣是個靈媒吧?”我聳聳肩拍拍湯師爺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可不是什麼靈媒,我身上應該是有個符咒,至於是佛印還是道家符籙我也不清楚,是我太爺爺畫到我背上的,可能和我體內另一個寶貝有關,具體的我暫時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我也說不上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之所在村裡遇見這些事都是與我想破解自己身上的這些秘密有關。”過了幾分鐘湯師爺站起身說道:“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趟這趟渾水了,有句古話說的好解鈴還須係鈴人,你上吧,我在一旁看著,就剛才那個情況來看箱子裡的東西也不太待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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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隻聽見箱子裡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我趕緊走過去看,隻見那些黑色霧氣將盤繞在樹林頂端那層霧氣也儘數吸入箱子裡後裡麵出現了一個黃金頭骨,整個就是一個人頭骨,那些黑氣進入人頭骨內部後就消失不見,而且那箱子裡還有一些金條和大銀錠,箱子底部有幾張已經腐爛的報紙,爛得已經完全看不清任何字體,就在那頭骨內傳來的聲音結束之時那些報紙也化為一灘黑水。我大著膽子將那黃金骷髏頭摸出來遞給湯師爺道:“看到沒,純黃金的,賊重,這要是拿出去少說也要賣個十幾二十萬,這下我倆發財了。”湯師爺剛要伸手接那頭骨時突然臉色一變身體往我這邊一個猛頂,把我撞倒在地,緊接著‘嗖嗖嗖’連續十幾支箭矢貼著師爺的頭皮而過紮在那箱子後麵的地上。“放下手中的東西,我饒你們一命,趕緊滾出禁地,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兩個的忌日。”樹林裡某棵樹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將湯師爺扯到身後朝著空中喊道:“死老頭,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小爺瞧瞧,彆以為你幾根弓箭就能傷到我,我曾經做過的事情你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半晌空中再次傳來老頭的聲音:“嗬嗬,老夫守護這裡幾十年就為了等今日這水晶骷髏吸滿靈氣,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也絕不會讓你帶走,要不我們做個交易?”我心想這老頭這麼快就服軟肯定沒多大本事,於是就說道:“交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做交易,一個麵都不敢露的死老頭。”“小子,你彆太狂,老夫算準你幾次來這裡並不是為了這水晶骷髏,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但這骷髏頭你必須給我留下。”我想了想在湯師爺手中暗暗寫下幾個字:你躲,我先套話。然後對著空中說道:“那好,你先說說這箱子是什麼來曆,還有你的來曆。”老頭沉思數秒後回答道:“老夫來自蜀中,幾十年前那邪教被逼在此建立基地時我跟著師父他老人家一同過來的,原本是幾百個高手追蹤這批邪教信徒到此,為的就是他們手中的這顆水晶骷髏頭,後來他們引天雷劈壞這座山又與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那幫孫子勾結在這裡布下這個陰邪的陣法,就是為了讓這骷髏頭吸收這仙山的靈氣。”
“你說的可是陰陽師?”湯師爺從一棵樹後探出半個腦袋問道。“這個老夫不清楚,但老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天你們若是將這頭骨帶出去天下必定大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了那些金銀還要這頭骨作甚?”我聽著老頭的聲音總覺得十分耳熟,我肯定在哪裡聽見過他的聲音,但肯定不是在村口那個彎道那裡。“那我偏不依你,這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我都要帶走,除非你敢出來讓我見一麵,你放心隻要你不亂來我肯定不會傷你。”我打定主意後說道。又過了許久沒聽見老頭的聲音,我回頭朝湯師爺的方向看過去時卻發現地上的箱子不見了,而且我拉開湯師爺時放在地上的金骷髏也不見了。“我靠,中計了,老湯,老湯你在哪?”我看著空中逐漸消散的霧氣目光落在了我們上來時的那個甬道出口,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
順著甬道往下爬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腳底踩到一個凸出來的東西,探手一抓結果抓到鋒利的開山刀,當時就隻感覺手上傳來一陣紮心的劇痛,無奈隻能使勁用腳踩幾下刀背把插在必經之路上的開山刀踹掉下去,沒想到這半邊牆壁居然一整個快速向裡麵移了進去,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竟把手電筒掉在了外麵,整麵牆平移的速度非常快,移進去後轉了個圈又移出去了,就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我竟然被關在了一個未知的空間裡麵,四下無光我快速開啟靈海感受著四周的情況居然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巨大的空洞,我試著用腳往下方探了探,這裡麵居然也有扶手,於是我便接著往下爬去,大約十分鐘後落地背後傳來很微弱的光線,我撕下塊衣擺將手包起來後手握自己那把開山刀繼續往裡走,然後我看到湯師爺背對著我跪在地上,對麵竟坐著那個一直未曾露麵的老頭。聽到我的腳步聲湯師爺回過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那老頭小聲道:“他好像睡著了,快扶我起來我的腿不聽使喚。”將湯師爺扶起後我見他身邊有不少繩子便悄悄拿起一根往老頭那邊摸過去,將老頭捆了個結實。
這時湯師爺走過來踹了老頭兩腳道:“嘿,死老頭,還睡呢?嘿,失火了喂,起來救火喂!”見老頭沒任何反應我伸手在他鼻子上探了探,氣息特彆微弱,於是我掐人中將他掐醒了。老頭醒來並沒多少驚訝,隻是歎氣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唉,本事再大也難過生老病死這關啊。”後來經過盤問我們才得知,這老頭姓王叫王不二,他說他師父也是他半個父親原來是個石匠,祖上是給達官貴人修墓的,後來戰亂四起他師父便帶著女兒脫離了一群專業盜墓的山匪尋到這裡躲避戰亂,他本來是看中人家的女兒後才來投奔,結果沒想到這女人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那幫人安插在這裡的臥底,新婚之夜女人帶著一幫邪教人員混入這裡並且開始了在山上的那些布置,那條甬道便是他師父老人家挖出來的。後來女人好像是給王老頭下了什麼套,讓他死守在這裡等山頂上那陣內的骷髏頭吸光此地靈氣,然後帶著骷髏頭去櫻花國富士穀找她,王不二用他半吊子推演之術算到一切卻沒算到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刻會發低血糖,就在他準備拿繩子綁住湯師爺要挾我的時候突感體力不支便坐在那裡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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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搞清楚這裡麵的情況後我覺得這個骷髏頭裡肯定有著巨大的秘密,於是便和湯師爺商量著把其他財物留下一些給王不二,不管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態還能活多久,總之他替我們守了這麼多年這裡,我們不能做的太不講江湖道義。臨行前王不二似乎有些悔意拉著我的手說道:“其實老夫早就離不開這裡了,師父當年死在這裡後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在與神靈與天道對抗,所以老夫一旦離開這座山就會遭到天譴,更何況現在你們要帶走骷髏頭,大陣沒了陣眼很快就會廢掉,老夫自知已時日無多,奈何此生一直妄自托大自以為習得多家術法真傳,實則是坐井觀天,送你一句話,行逆天之事也需順天意而為,唯有善道才能求真。”說句實話王不二最後那句話下半句我聽完時感覺禪意十足,但也是多年之後才略有所悟。
經曆這次探險好幾次看起來很要命的險境竟被我們無意間化險為夷,回來後湯師爺又起過一卦,卦象所示湯師爺是這樣給我解釋的:“兩條原本在大海驚濤駭浪中的孤舟撞在一起,不但沒有沉沒而且因為鑲嵌在一起後更加結實,偶而會有海水侵入其中一隻舟內,也會從曾經兩舟相撞的縫隙裡快速排出。隻不過這大海的彼岸在何方,卦象顯示遙遙無期,那些在海中依靠小舟生存的牡蠣貝殼一類的海生物就像這兩隻小舟一路走來沿途收集的財寶,也許終有一日這些海生物會侵蝕完這兩葉孤舟,也許最終能到達成功彼岸,一切的一切如夢似幻縹緲無期。”
爾後之事皆在這一卦之中,事後好多年湯師爺每次提及此卦都為我們解開不少心結,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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