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來到船尾,吹著鹹腥的海風。
一一就站在黑玉身邊,誰也看不見他。
“他馬上要死了哦。”
「我知道。」
“還不去殺掉林戎麼?”
「閉嘴!」
……
運輸船繞過林戎,先一步登島。
“快點行動!林戎還有一分鐘就來了!”
執法官長大吼一聲,帶著隊伍衝向半山腰。
而一一踏上島嶼的一瞬間,忽然心生感應。
他慢慢走到海岸邊,在一具沾滿血汙和泥土的屍體前駐足。
那是他的屍體。
電光火石間,分離後東秋的記憶,如潮水般融入了他的腦海。
「原來如此。」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屍身,冷冷地說道。
「我早就說過,沒有我,路邊一條野狗都能咬死你!」
「看看你……看看……」
說著說著,一一喉嚨一縮,竟哽咽起來。
「真是可笑……」
「明明總是擺出一副誰都不在乎的樣子,到最後還不是……」
東秋幽幽歎了一口氣,沒有任何解釋。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兩個心靈的記憶融合後,一一要麵臨更加複雜的選擇。
兩邊都是他的朋友,而身體融入虛無,誰也看不見他,所以不可能出麵調解。
除了殺人,一一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矛盾的煎熬感,幾乎要使他崩潰,更彆提還有東秋在耳邊乾擾。
一一沒有說話,轉身鑽入虛無,來到了外勤隊的營地。
躍遷陣的大鐵盒已經搭建好,內壁上爬滿了紫色的光紋,正以難以捉摸的規律頻閃著。
鐵盒裡麵,有資格活下去的人已經就位。
鼻青臉腫的武決,看護他的陳風,辛海城的幾位重要官員,三台執法軍尉,容詡和兩名紅衣執法官,以及黑玉小隊僅存的三人。
如果在平時,第一次見躍遷陣這種新奇東西的阿標,一定會毛躁地到處亂摸一番。
但現在,他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緊盯著鐵盒的入口。
“還有一分鐘,先啟動程序吧。”
容詡吩咐一旁的下屬,躍遷陣開始運作,一層紫色的薄膜沿著內壁開始逐漸生長。
“等等!我們隊長還沒上來!”阿標急忙喊道。
看著少年焦急的模樣,老謀深算的容詡立馬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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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他會來的?”
“你看看這裡,哪還有他的位置?”
容詡冷傲地笑著,傲慢的態度中,藏著一絲幸災樂禍。
“他加入了先遣隊,看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和林戎交上手了。”
“什麼?!”
阿標一雙狐狸眼瞪得老大,跳起來就要往外衝,卻被裝備師一把抓住。
“你想乾什麼?”裝備師沉聲問道,看他的表情,似乎早已經猜到。
“我要去救隊長!”
“你這麼弱,去了能做什麼?讓他看著你死麼?”
“你撒開!”
“禰標!!!”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個自己最不願麵對的名字,阿標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他緩緩轉頭,眼眶已經被淚水潤濕。
裝備師見了心中不忍,但他明白,自己不能鬆手。
隻是下一秒,一隻潔白修長的手揮來,劈在裝備師的手腕上。
裝備師吃痛鬆手,而出手偷襲的醫生,抓起還在愣神的阿標,衝出了躍遷陣。
“操!”
隻身留下的裝備師,先是憤怒地跺了跺腳,隨後無力地停了下來。
“為什麼……”
“你們這些蠢貨,在做選擇之前,為什麼不能想想……”
他猛地一轉頭,怒視著容詡。
“操你媽!”
“我隻是不愛撒謊而已。”容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麵對容詡嘲諷的姿態,裝備師深吸一口氣,露出了一抹陰毒的笑容。
“老子當了二十年殺手,你不會以為,老子是什麼好人吧?”
在登上躍遷陣前,他們的武器裝備全部被收繳了。
但彆忘了,他可是裝備師!
口中吐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裝備師用力一甩,將瓶子砸在鐵盒壁某處電流紋路彙集的位置。
瓶子碎裂,迸發出土黃色的光芒。而內壁上的紫光在接觸到土黃色光芒後,竟停止了閃爍,隨後直接熄滅。
這下容詡無法再淡定了,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肮臟下賤的殺手,居然能破壞躍遷陣的電路!
惱羞成怒的容詡,右拳亮起紅光,直擊裝備師的心口。
但是裝備師早有準備,一個土黃色的剛氣堡壘撐起,借助這一拳的作用力,帶著裝備師飛出了鐵盒。
身體騰飛在半空中,裝備師獰笑著,向容詡行了一個侮辱性禮節。
而這時,本地的官員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亂作一團。
一名身材肥胖的官員抓住容詡的手臂,慌張地問道。
“容隊長,我們該怎麼辦?您快看看躍遷陣還能不能修複了!”
啪!
容詡在他的肥臉上扇了一巴掌泄憤,隨後叫過兩名紅衣執法官,吩咐道。
“立刻聯絡營地裡剩餘的人,啟用聯動防禦力場,準備抵禦火山爆發!”
另一邊,阿標和醫生在岸邊搶了一艘快艇,疾速向雪山島嶼趕去。
而在雪山之上,黑玉忽然感到一陣不自在。
他停下腳步,擔憂地望著辛海城的方向。
不知道隊員們,現在有沒有成功逃離?
“乾什麼呢?還不趕緊找!”執法官長指著黑玉的鼻子嗬斥道。
“林戎已經突破重圍到達島嶼岸邊了!動作快點!”
黑玉低下頭,本想服從命令繼續尋找。可心底的不安感,正在瘋狂撥動他的神智。
他一把丟掉槍,拔出了自己的短棍。
“我要去岸邊參戰!”
自己的權威被挑釁,執法官長噔噔跑到黑玉麵前,用額頭抵住黑玉的腦門。
“服從命令!”他低吼道。
這一次,黑玉沒有給他麵子,反而一腳把他踹退幾步。
“我加入先遣隊,是為了阻擋林戎,阻止他殺死我的家人!而不是為了幫你們找什麼破玩意兒!”
他將一對短棍相互敲擊,發出震懾人心的金鐵交鳴。
“反正都要死了,能拖一秒也好。”
黑玉提起雙棍,頭也不回地跑下了山。
山腳下,槍炮聲不絕於耳。
遠遠的可以看到,所剩無幾的執法兵和執法官,正在瘋狂地向林戎開火。
但他們可沒有反生命子彈,金屬彈丸打在林戎的皮膚上,隻能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用不了幾秒就能恢複。
就這樣頂著火力,林戎殺到了雪山下方。
黑玉的心臟,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咽了口唾沫,等候在林戎前進的道路上,緊張地握緊了短棍。
槍聲越來越近,先遣隊且戰且退,即將與黑玉的位置重合。
一百米,五十米。
十米,五米。
來了!
林戎接近的一瞬間,黑玉舉起了短棍。
麵對這位至強的執法軍戰神,他義無反顧地攻擊!
迎接他的,隻有輕描淡寫的一掌。
就像隨手拍死一隻蚊子。
黑玉當即被扇飛,脖子折成九十度,當場死亡。
“怎麼有人跑過去近戰了?這蠢貨是哪個小隊的?”
沒人覺得他是英雄,也沒人認為這是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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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炮轟鳴聲漸行漸遠,而阿標和醫生,以及追來的裝備師,也循著戰場痕跡找了過來。
身為偵查員的阿標,一眼便發現了黑玉的屍體。
“隊長!!!”
阿標一頭衝了過去,撲到黑玉的身邊。
見到這副景象,醫生痛苦地捂住了臉,而裝備師則把臉扭過去,不敢去看好友的慘狀。
阿標呆呆地跪在黑玉身旁,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甚至淚水都倔強地在眼角徘徊。
“隊……長……”
“你醒醒,隊長。”
“你是不是受傷了?躺著彆動,我去……我去找醫生。”
阿標猛然跳起來,一下子抓住了醫生的手臂。
“醫生!你快救救隊長,他受傷了!”
見阿標這瘋了似的模樣,醫生心如刀絞,可他怎麼可能救得了黑玉呢?
“他已經走了,阿標。”
阿標仿佛沒聽懂他的話一樣,不停地拉扯著醫生的手腕,一雙清澈的眼眸中,隻剩下了哀求。
“你救救他,醫生。”
“我救不了他。”
“你救救他,求求你……”
哀求擋不住恐懼與悲傷,淚水終究還是落下了,如同注定要從雲中墜落的雨。
“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
一一站在阿標的身後,幾度伸出手,想要拍一拍他的背,卻又馬上收回。
手掌不甘地變為拳頭,死死地攥緊。
「不是說好,隻在意自己就可以了麼?」
「阿標你這家夥……為什麼?」
那一抹奇異的情緒,已經在一一的心底,悄然膨脹到了極致。
他猛地抬手,虛無在掌心凝聚為利刃,向天空連斬三刀。
沒有激起一絲波瀾,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宣泄。
青白色的天空,好像被劃破了三道痕跡,一種不是青白色的光透了出來,又很快消失。
一一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從未感覺過如此的無力。
他可以躲進虛無,讓時間凝固,一切痛苦和悲傷不會再發生下去。
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一一邁出一步,走到了東秋的屍體前。
「救救他。」
“我沒有辦法。”
“但是,‘我們’有辦法。”
一一苦笑一聲,釋然地閉上了眼睛。
「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麼?”
東秋的聲音縹緲空淨,宛如一潭碧波。
“不會有人記得你,記得你所做的一切,記得與你相處的時光。”
「本該如此。」
“你真的決定,不再逃避思考與情感了麼?”
「嗯,決定了。」
“難道……”
「夠了。」一一微笑著阻攔道。
「我們本不該有分歧的。」
“嗬嗬,看來你想通了很多事。”
東秋的聲音,傳遞出一種欣慰地情緒。
“我們之間沒有對錯,縱使過去的我們還有想不明白的事,未來的我們,還有無限的時間去思考。”
心靈重新融合,東秋睜開了眼睛,一柄虛無利刃浮現在手中。
“準備好了麼?這一刀,會改變一些事。”
「動手吧。」
“我們殺!”
……
這是一個充滿童趣的房間,天花板上懸浮著各種顏色的雲朵,地板上則飄著輕柔的霧氣。
房間中央,一張薄薄的紙靜靜地躺著。
時間,因果,一切事物運行的基本邏輯,全部躍然紙上。
紙片一動不動,似乎在熟睡。
不知是哪個缺德冒煙的家夥,遠遠地斬了他一刀,打攪了他的睡眠。
時間錯位,因果紊亂,幾微秒之後便被一種強大的束縛力修複。
但沒有人注意到,某個異數,已經悄悄被篡改。
「咦?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小男孩的虛影,瞬間出現在紙張旁邊,繞著紙張轉了兩圈,奇怪地撓了撓頭。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麵相憨厚的魁梧男子走了進來。
「蒲月師兄,有什麼事麼?」男孩脆生生地問道。
蒲月的臉色蒼白,眼神流露出一抹傷感。
“槐月師兄,死了。”
「這樣啊……」
男孩沒有表現出悲傷,神色十分平和。
「異數出現了麼?」
“嗯,就是你一直懷疑的那個人。”
「好,我知道了。」
男孩點了點頭,轉身向紙張走去,身體的虛影也開始變淡。
“葭月!”蒲月突然從背後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麼,師兄?」葭月疑惑地歪著腦袋。
蒲月咬了咬嘴唇,似乎有話想說。
可再三猶豫後,隻留下一句歎息。
“沒什麼……對了,緯度收斂鍍層被刮花了,應該是異數乾的。”
葭月小手一揮,一個帶把手的鐵皮桶憑空出現在蒲月腳下。
桶裡盛著油漆一樣的液體,沒有任何顏色,因為就連光線都逃逸不出它的禁錮。
「不要緊的,補些鍍膜吧,我這裡還有很多。」
……
不管醫生怎樣勸說,阿標就是聽不進去,一個勁地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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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台小執法兵來到了他們身後。
「我有辦法可以救他。」
阿標猛地抬起頭,而裝備師則立刻警戒起來。
「我是星火學會的,你們應該聽說過。」
正月的臉上浮現一個像素笑容,手掌在胸口一抹,抓出了一塊散發著寒氣的凍肉。
“這是什麼東西?”
裝備師上前一步,把阿標和醫生護在身後,冷冷地問道。
「複生因果律,獻祭自己的生命,換回一條生命。」
聽到正月的解釋,裝備師瞳孔一縮,下意識就想伸手搶奪。
然而,阿標比他更加年輕,反應和速度更快,先他一步抓住了那塊肉。
阿標的確幻想過死後的世界。
沒有美食,沒有夥伴,隻有一片熾熱的火海,要一個人孤獨地承受灼燒。
像他這樣作惡多端的殺手,理應遭受這種折磨。
可此時來到這裡的阿標,卻是一直笑著的。
嘶!好燙!
隊長不用被燒了,真好!
嘿嘿……
就在阿標釋懷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永恒的痛苦時。
不知哪個缺德冒煙的家夥,遠遠地斬了他一刀。
刀刃輕飄飄地落在皮膚上,遠不如火焰的焚燒來得痛。
但是,整個世界都被劈得隨之晃動。
竟有一縷曙光,破開了死寂的天空。
阿標看到一個威嚴的男人,站在缺口的位置。光芒萬丈陳列於他的身後,一件淺灰色的外套無風自動。
“為了救那個人,你付出了生命。”
“孩子,你覺得,這是正義的麼?”
“當然是!”阿標脫口而出。
男人溫和地笑了,他俯下身,向阿標伸出一隻有力的大手。
“站起來!”
那手掌有一種奇妙的引力,吸引著阿標抓住它。
意識裡一片天旋地轉,狂野的火焰不甘地嘶吼,想要留下阿標的生命。
但留下來的,隻有被湮滅的罪。
感官回歸,青白色的陽光重新映入眼簾。
阿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赤裸著站在原地。
地麵上有一堆灰燼,以及另一堆灰燼。
另一堆灰燼的旁邊,是一個黑臉大光頭,正衝他微笑著。
阿標瞪大了雙眼,撲上去一把抱住了黑玉。
黑玉感動地拍著他的背,兩人就這樣相擁了很久。
“穿上件衣服吧,雪山上怪冷的。”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剛剛那隻有力的大手,遞過來兩件淺灰色外套。
看清手主人的麵容後,阿標不禁驚呼出聲。
“程雨!”
話音剛落,腦袋便被黑玉敲了一下。
“沒大沒小的,叫程官長!”
阿標捂著腦袋嘿嘿傻樂,接過程雨遞來的外套係在腰間。
興許是有些怕生,阿標轉頭去扒拉自己和黑玉留下的灰燼,看看有沒有什麼隨身物品留下。
“隊長!你的短棍!”
他急匆匆地拖著兩根短棍,跑過來塞到黑玉手裡,馬上又跑回去扒灰。
“隊長!你的玉珠!”
“咦?怎麼隻剩一顆了?”
阿標跑到黑玉身前攤開手掌,一顆蔚藍色的玉珠躺在掌心。
“一顆就一顆吧。”
黑玉拿起玉珠,向程雨歉意一笑。這位傳奇執法官他可是仰慕已久,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麵。
而程雨的到來,也讓在場的所有人放下了懸著的心。
目前最大的威脅,即將引爆火山殺死無數人的林戎,一定會被阻止!
最強的執法官之盾,帶來的安全感十足。
“程官長,您怎麼會在這裡?”黑玉也係好外套,好奇地問道。
程雨平移半步,讓出了身後的一台黑色執法軍士狙擊手。
“我之前一直在度假,和我的妻子走過了很多地方,在幾位朋友的幫助下,她現在恢複了意識,晉級成執法軍尉了。”
隨後,他又指了指姮英身旁,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方臉男人。
“正好路過這裡,手下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就順路過來看看。”
武決橡皮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想要撓頭,但兩隻手都被綁著,隻能作罷。
解釋完後,程雨麵帶笑意地看著黑玉。
“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黑玉沒有立即回答,他看看一臉興奮的阿標,看看醫生和裝備師。
看看地上的灰燼,看看手裡的玉珠。
“我想留在辛海城,做一個漁夫。”
經曆了這麼多後,這是黑玉最後的想法。
和家人一起,過上樸素且美好的生活。
什麼執法官,什麼殺手,正義,邪惡,都不用再去考慮。
隻要有他們就夠了。
程雨點點頭,看著地上的那堆灰燼,意味深長地說道。
“以前你們沒得選,犯下了很多罪行。但你臥底二十年也算有功,自此功過相抵,既往不咎。”
“從現在開始,做個好人吧!”
黑玉四人感激地道謝,在程雨等人的目送下,一起走向了光明。
這時,正月走到了程雨麵前,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您的因果律真是了不起,程官長。」
「合作愉快!」
程雨立馬收起了好臉色,衝姮英努了努嘴,後者假裝路過,不經意間踢了正月一腳。
對於星火學會,姮英一直是沒什麼好感的,因為女兒程露還在他們手裡。
正月也不在意,看了看山頂的方向。
「您還不出手麼?林戎已經快到達火山口了。」
“我沒準備出手。”
“林戎已經放棄了作為人類的一切,我不確定他的心中是否殘留了正義。”
“就算有,我還是會有5的概率失敗,數千萬人也將因此喪命。”
「那麼,您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對吧?」
正月也不慌,因為程雨即便這麼說,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慌張。
程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偷你的服務器去,政府的事少打聽!”
「我們都已經達成合作了,您何必還對我如此抗拒呢?」
這回程雨沒理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天空。
時間慢慢流逝,正午的陽光變得愈發溫暖。
隻是漸漸地,好像有些暖過了頭。
仿佛有什麼能夠湮滅一切汙穢的東西,即將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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