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安不想與鄭家綁得太緊。
成為鄭家的附庸。
與為鄭家辦事,與成為鄭家死忠。是兩回事。
他現在對大夏政壇一些情況還看不清楚,不想現在就與鄭家綁定。
鄭邦承歎息一聲,說道:“能有什麼辦法,先忍這一口氣吧。慢慢來,我還年輕,不信熬不死這些老頭子。”
賀重安心中迅速盤算了一番情況。心中暗道:“決計不能讓鄭邦承退縮。他一退,我就不好辦了。”
政爭就如戰爭一樣,一旦開戰,就是兩軍對壘,有進無退。鄭邦承有南海郡王兜底,或許沒有什麼。但鄭邦承支棱不起來,開國勳貴就會將火力聚集在其他人身上,比如在寧國公之死中冒頭的賀某人。
更何況,宮學名額,分明已經到嘴裡了。還讓他跑掉。
這是賀重安萬萬不能容忍的。
但賀重安也看出鄭邦承這個人的底色。鄭邦承的野心雖然有,但並不大。否則也不會安心在皇帝身邊站十幾年崗。
到底是一個權二代,遇見難事,就有退縮的心理了。
所以想要給鼓勁,煽風點火。就不能從當前局勢入手。而要說彆的。賀重安心中一動,想到了說辭。
說道:“鄭叔,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敢問郡王春秋幾何?”賀重安說道:“將來郡王一旦有事,鄭叔覺得,你縱然熬過了那些老頭子又能如何?”
鄭邦承聽了陡然色變。
說自己老爹死,這誰都不願意。
但鄭邦承心中不得不默算。他爹已經六十多了。年輕時候常年在船上,風裡來雨裡去,老天爺還給多少時間,難說得很?
他老爹這尊大佛去了。他還能如現在一樣與開國勳貴抗衡嗎?
鄭邦承沉默片刻說道:“那以賢侄之見,我當如何?”
“自然奮力進取,奪樞密使之位,宜早不宜遲。鄭叔如果覺得力不從心,就請郡王從南海回京,任樞密使。”賀重安說道。
賀重安可不想將南海郡王拉過來。賀重安不覺得,這位軍中大佬是那麼好糊弄的。
說這個,不過是給鄭邦承打氣。
將鄭邦承起了心思。也就默默將話題岔開。
鄭邦承沉吟說道:“不行。要讓我爹回京。一要看他老人家自己的心思。二要看南海局勢。南海局勢如果穩定下來。我爹自然可以回京。如果不行,陛下也不允許的。”
賀重安說道:“不僅僅如此,還需要聖心,還要我們在朝廷上使勁。”
“聖心難測。不好辦。”鄭邦承搖搖頭,說道:“再說,我家在朝廷上沒有什麼人脈。”
“鄭叔。”賀重安說道:“我說的朝廷,是樞密院。”
“樞密院?”鄭邦承歎息一聲,說道:“我都被架空了。手下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如何做事情?”
“鄭叔,你其實本錢最深厚,隻是你不知道怎麼用?”賀重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