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弘嗬嗬笑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驀地從一旁傳來,周清側頭看去,發現朱乘雲再次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膽怯而沉默,隻是已經穩定下心神的周清卻看到了對方身體上明顯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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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腹部高高隆起,就像是十月懷胎的孕婦。
“感謝你,盜者,我們的朋友確實不希望有人發現它。”陳子弘的聲音從破損的手機裡傳出,帶著一抹不明的意味。
“沒什麼。”朱乘雲搖了搖頭,說道:“與其他原因無關,我隻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盜者先生,你做了什麼?”周清好奇地問道。
“我把她帶來了。”
朱乘雲拉開外套,從衣服裡取出了一顆人類的頭顱。
臨昌市的天氣寒冷而潮濕,一頭柔順的長發還在滴著水,和切口處流出的血水混在一起,弄臟了朱乘雲的裡衣,可他不在乎。
在周清驚愕地注視下,他將這顆頭顱慢慢舉至眼前,大到眼睛的顏色,小到隱藏在雙眼皮下的一顆痣,江明蘭甜美乖順的長相得以再次被他細細觀摩。
朱乘雲小心翼翼地撫開對方遮住額頭的碎發,大拇指摁在對方額頭上一個小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孔洞上,說道:“歌者,並不是你殺了她。”
“是這個洞,殺了她。”
長長的發絲垂到地麵上,沾染了一地塵土。
“感覺如何?”
戴著口罩,白發蒼蒼的威廉蹲在地上,對躺在地上,麵色萎黃的女人說道:“彆怕,沒有任何疾病是我們無法攻克的,你必定會安然無恙。”
他的肩上掛著一個漆黑的袖章,一條蒼白的蛇纏繞在同樣潔白無瑕的權杖上,緋紅如寶石般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所有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人吞而食之。
“我……我不知道。”一頭黑發的外國女人平躺在地上,氣息奄奄,她沙啞著聲音說道:“我感覺……渾身都好疼,嗓子,好像燒起來了……”
“救救……我,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媽媽還等著我回去。”
她的身上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膿包,黑色的液體在其中翻騰,威廉戴上手套,對身後的阿斯倫說道:“她去過什麼地方?”
穿著全套防護服的阿斯倫扯了扯有些不合身的防護服,甕聲甕氣地說道:“哪都沒去,我就派她檢查了一下那群島國人的身體狀況,回來沒多久就變成這樣了。”
“哎呀,這可真是……”
威廉長歎一聲,蹲在另一側的拉圖蒙斯卻是突然伸出手,扒開了女人的嘴。
小小的黑色水泡順著喉嚨已經爬進女人的口腔,難以言喻的惡臭從她的嘴中湧出,可威廉卻隻是詫異的扶了扶眼鏡,問道:“上一次檢查口腔,是在多久以前?”
“三分鐘前。”拉圖蒙斯如是說道:“三分二十七秒前。”
“太快了。”
威廉搖了搖頭,他將左手搭上膝蓋,可還未完全起身,原本幾近氣絕的女人卻是突然暴起,抓向威廉。
可還未等她碰到威廉的衣服,便被拉圖蒙斯扣住腦袋,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黑色的液體伴隨著絲絲縷縷的血液在身下蔓延開來,女人痛苦地慘叫著,她睜大眼睛,黑色的水泡竟然已經長在了她碧綠的眼球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
女人聲嘶力竭地吼著,眼中的水泡崩裂,黑色的液體從她的眼中流出,她癲狂地大叫起來,朝著威廉尖叫道:“救救我,威廉,救救我啊!”
“你不是海格區的負責人嗎,你救救我,我求你了,我的媽媽還在等我回去,你肯定能救我的,救救我啊!”
說著說著,女人突然一陣抽搐,大股粘稠的液體從嘴中噴湧而出,濺在了威廉整潔的褲腿上。
老人歎了口氣,再次蹲下身來,輕柔的撫摸著呼吸已經漸漸微弱的女人的頭頂,說道:“拉圖蒙斯,等會兒記得提醒我。”
“這個疾病會燃燒患者的生命,放大患者的欲望,但傳播手段還有待考究。”
威廉扯了扯肩膀上的黑袖章,權杖上的白蛇不知何時消失了,莫名升高的溫度讓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思索的情緒,他補充道:“當然,再具體的情況還需要進行解剖才能確定。”
“不要,不要丟下我……”不知是因為疾病,還是因為恐懼,女人的聲音顫巍巍的,風一吹就散了。
“不要害怕,勞倫娜。”威廉隨口說出了這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女人的名字。
他示意拉圖蒙斯放手,隨後他抬起女人的腦袋,輕輕擦去對方臉上的黑色液體,體貼地為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發絲,關懷地說道:“自此之後,你將會被篆刻在自由聯邦醫學史的裡程碑上,作為你為現代醫學作出傑出貢獻的證明。”
“這是正義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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