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衣服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血汙,可相較於那張滿是血水的臉,這身衣服實在是有些過於乾淨了。
還給屍體換了身衣服,可真有禮貌。
盧毅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轉手推開了緊閉的臥室房門。
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它微微眯起眼睛,發現整間臥室也像客廳那般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兩扇窗戶完全打開,幾件洗淨的衣服掛在窗外的晾衣杆上,隨著寒風微微搖曳。
從盧毅的身後緩步走來的周乘月看著曬在晾衣杆上的衣服,眉頭微微皺起,卻是什麼話都沒說,轉身走入了其他房間。
而王楠卻是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隊長,這都是凶手打掃的嗎?”
“不是他打掃的,還能是屍體打掃的嗎?”
盧毅一隻手指向擺在牆角的衣櫃,另一隻手則是用力扇了扇自己麵前的空氣,頗為嫌棄地說道:“那裡麵的衣服都快放臭了,你覺得平時生活那麼埋汰的人會專門花一個晚上整理房間?”
王楠撓了撓頭,說道:“所以……”
“所以,初步看來,案發現場除了這具屍體,什麼線索都……”
盧毅徑直打斷了年輕人的話,可說到一半,它的身體卻是微微一頓,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對,還有餃子,可受害人身上的手機失蹤了,這附近有餃子店嗎?”
“來的路上看到了一些,粗略估計有五家左右。”王楠仔細想了想,回應道。
盧毅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回了客廳。
王楠見狀,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可剛沒走幾步,從腳底突兀傳來的阻力卻是直接將他絆倒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下巴重重磕在木質地板上,一直拿在手中的繡花鞋也因為劇痛脫了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屍體布滿了血跡的臉上。
這一幕被恰好從另一個房間中走出的周乘月收入了眼中,他的神色驟然一僵,而在看到盧毅臉上莫名出現的笑容後,不祥的預感幾乎漫過了他的頭頂,他當即衝上前去,拉開了想要拿起繡花鞋的王楠。
甩開王楠的身體,他伸手抓起盧毅的衣領,看著對方一臉悠哉的模樣,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低聲怒喝道:“盧毅,你到底要乾什麼!”
可還未等到回答,濃烈的腥臭味便直接撲麵而來,周乘月轉頭看去,發現那雙豔紅的繡花鞋已經泡在了一地血水之中,原本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腦嗡嗡作響,周乘月當即推開盧毅,拎起倒在地上的王楠便撕開警戒線的阻攔,向著樓下衝去。
“周哥,隊長還在樓上啊!”被夾在腋下的王楠不顧從下巴處傳來的陣陣疼痛,慌亂地大聲喊道。
“不用管他,他至少比你的命硬。”周乘月沉聲說道,一個飛躍便從三樓的陽台跳到了地麵上。
可不曾想,有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他們了。
“乘月,上車啊,等什麼呢?”
停在樓下的警車裡傳來一聲輕佻的聲音,周乘月微微一愣,駕駛位的玻璃在他的注視下被慢慢放了下來,屬於盧毅的麵孔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看到完好無損的盧毅,王楠當即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一臉驚喜地喊道:“隊長!”
雖然不明白周哥和隊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兩人什麼時候擁有了超乎常人的本事,但隻要大家都還好好的,那於他而言也就足夠了。
如此想著,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裡似乎多出了某樣東西,沉甸甸的,濕漉漉的。
於是他將那樣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他的笑容消失了。
“快上車吧,你們兩個人還要繼續磨蹭下去嗎?”
他聽到盧毅敲了敲車門,語氣悠閒地說道:“再不上來,後麵的腳印就要追上你們嘍。”
遵循著盧毅的暗示,王楠轉頭看向兩人的身後,一排錯落有致的血色腳印從五樓的外牆一路延伸向下,如婀娜女子,邁著款款步伐向他們安閒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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