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能再看到這個案子……”
可周乘月卻是一反常態地沒有理會王楠,而是將注意力全部聚焦到了貼在文件夾上的名字,喃喃說道:“這是五年前的案子,流竄作案,跨越了三個市。”
徐徐翻開第一頁,男人快速掃過曾經閱覽過無數遍的文字,神色隱隱黯淡了幾分。
記憶承載起被香煙腐蝕的軀殼,在煙灰織構的迷霧中展露出青年時期的遺憾與迷茫:“從蘇南到臨昌,再到澤州,凶手犯下了九起命案。”
“九起?估計還有沒發現的吧。”坐在椅子上的盧毅翹起二郎腿,隨手撈起一個文件夾,嘲笑起了臨昌市警局的辦案力度。
“……哈,沒錯。”
周乘月像是自嘲般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凶手的手段異於常人,每一具屍體都隻有一道致命性的創口,除此之外,它們就像被翻新過一樣,彆說曾經可能留下的傷疤,就連手繭都沒有。”
“聽起來就不像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盧毅將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看著周乘月晦暗不明的神色,懶洋洋地說道:“但也不排除那是像我們一樣的能力者。”
王楠看了盧毅一眼,又轉頭看了周乘月一眼,看雙方沒再言語,便一臉懵懂地點了點頭。
過了許久,周乘月才緩緩合上文件夾,他長吸一口氣,才抬眼看向盧毅,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幾起案件都是人類所為?”
“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猜的。”
盧毅聳了聳肩,慢條斯理地問道:“怎麼,你還沒放棄?”
“……沒有,我已經放棄了,查這個案子沒有意義。”周乘月將視線瞥向一邊,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道。
見他這般模樣,盧毅嗤笑一聲,直接轉口問道:“嗬,那我問你,這些死者有什麼共同點嗎?”
“死者無一例外,雖稱不上大奸大惡,但也風評極差,可按照法律判定,遠達不到死亡的懲罰。”
周乘月掃了盧毅一眼,繼而冷聲說道:“凶手越過法律,把自己當成了懲戒惡人的英雄,這隻會給社會帶來混亂……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那些惡人沒有區彆。”
“但你現在還認為他是錯的嗎?”
“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隨口問問,彆那麼大反應。”盧毅舉起雙手,嗬嗬笑道:“他後來的行蹤呢?”
“……失蹤了。”周乘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盧毅,隨後搖頭說道:“澤州是他最後出現過的城市,但也有四年之久了。”
“這樣啊……讓我想想。”
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腦袋上,過了一會兒,盧毅慢悠悠地張口說道:“凶手有著很強的執念,他想要懲奸除惡,切除城市的病灶,但又宅心仁厚,不忍受害人承受太多的痛苦,所以,在他們臨死之前,凶手治好了他們的身體。”
“所以,如果要逮捕他,我們乾脆就為他取一個代號,叫‘醫生’,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
在晨曦會的據點內,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安玉晴看著窩在床上,明顯還沒有睡醒的元音,溫聲說道:“你累了一天了,接盜者先生回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告訴我,我順路幫你帶回來。”
“沒什麼想要的,你去就行了……哎,先知和偵探一大清早就出門去了,你去接盜者回來,偌大的房子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元音頗為困倦地嘟囔了一句,轉過身來,撓了撓披散的頭發,話在嘴裡咀嚼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含糊其辭地嘟囔道:“原以為那個島國女孩會跟著我們一起回來,結果誰知道會這樣……”
“不是還有01嗎?”提到拓真佳奈,安玉晴的眼中閃過一抹惋惜的神色,卻還是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將元音今天應該穿的衣服整理好,掛在了門邊的木質衣架上。
“01就是個木頭腦袋,我玩遊戲就沒贏過它一次,一點意思都沒有。”元音嘖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才再次含糊地說道:“幫我帶個午飯回來吧,吃啥都行,除了海鮮。”
似是覺得不穩妥,他又高聲強調了一遍:“除了海鮮!”
“好,我記下了,你快些起來吧,熱水放在樓下了,等會起來記得喝點水,衣服放在這裡了,這個季節流感盛行,彆著涼了……”
安玉晴點了點頭,不厭其煩地再次叮囑了一些事情,他才輕輕關上了元音的臥室門,向著車庫的方向走去。
在冬日的午時,一輛銀白色的轎車行駛在荒無人煙的郊野公路上,卷起散落在路旁的枯枝敗葉,向著臨昌市唯一的一所大學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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