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村子並不是很大,家家戶戶都互知姓名,往來之間有什麼變動,不出幾刻就能全村皆知。
就像之前拆了一半又不拆的黃誌榮家,據說是黃誌榮又因為什麼事兒被抓起來了,所以才被迫停工的。
而在當時,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僅僅隻是花了一個小時,便從村口傳入了他的耳中。
他當時還和媳婦信誓旦旦地說前幾天村裡來人,指不定就是來調查黃誌榮的警察。
總而言之,黃有成不相信,大龍全家突然離開,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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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出事了。
“黃大龍,出來!”他借著酒勁大聲吼道,可屋內隻有主持人持續不斷地播報聲,就連他們家最吵鬨的小兒子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黃有成心裡咯噔一聲,大步跑到門前,用力一推。
鐵門紋絲未動。
見黃大龍家的門推不開,黃有成當即跑進胡同,用力拍打起另一側住房的大門:“快來人!黃誌良,你人呢!”
可裡麵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黃有成的臉色登時一片慘白,酒精在恐懼與焦慮的作用下揮發了大半,他匆忙向著下一家跑去,將印在自己腦海中的所有名字儘數倒出:“黃鏡山!王飄飄!柳肖!黃冬田……”
死寂無聲的村莊上空持續不斷地回蕩著黃有成一個人的聲音,年近六旬的中年人像遊魂一樣奔跑在空無一人的村落裡,天空黑壓壓的,沒有月光,沒有風,隻有一排排冰冷的白熾燈光整齊地堆砌在道路兩旁,像太平間裡用來存放屍體的櫃子,沒有一絲屬於活人的溫度。
沒過多久,滿頭汗水的黃有成便拖著自己的鋤頭,發了瘋一般向著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的媳婦腿腳不便,如果真出了事兒,就跑不了了。
他要保護她。
“秀妹!”
他不管不顧地衝進家中,推開貼著大紅福字的臥室木門,可床上除了一件沒有織好的大紅毛衣,再沒有任何東西。
秀妹不見了。
黃有成丟下鋤頭,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胡亂翻起墊在床板上的被褥。
秀妹長的很瘦小,興許是睡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裡了。
黃有成記得很清楚,秀妹曾經發過燒,不嚴重,可因傷病而產生的寒冷卻還是讓她不自覺地把自己蜷進了被子裡。
當時的黃有成從臥室的門口望去,床上隻有小小的一團凸起,稍不留神就能忽略過去。
所以,秀妹肯定是睡下了。
他想著,用儘全身的力氣掀開了麵前並沒有多少重量的被子。
可裡麵什麼都沒有。
他眼前一黑,腿一軟,一不留神栽到了地上。
秀妹真的不見了。
這是他死寂的腦海中唯一剩下的念頭。
“哞————”
一聲比之前更加雄厚的低鳴突然傳入了黃有成的耳中。
這一次,不是風聲。
他木然轉頭,腦袋摩擦過堅硬的地麵,看向叫聲傳來的方向。
在那扇老舊的木門後麵,黃有成看到了一條尾巴。
那是一頭牛的尾巴。
那條尾巴上係著一個由彩色塑料繩子編成的小結,黃有成認得出來,那是他為了防止自己的老牛走丟,特意係在上麵的。
這樣,即使隔得很遠,他也能一眼認出來,這是他家的老牛。
“是你嗎?”他顫聲問道。
老牛沒有回應,隻是輕輕搖晃了兩下自己的尾巴,而後憑空消失在了門框後麵。
黃有成呆愣愣地看著那段在歲月侵蝕下已經掉漆的門框,直到頭頂被爐火滾燙的溫度燒得發疼,才匆忙起身,顫抖著背起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的鋤頭,大步流星地奔向一片荒廢的田地。
那裡,是三天前,他找到老牛屍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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