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讀懂恩希雅的話後,程曉蘭含糊地說道:“你們連麵都沒見過,憑什麼說他變了?”
說完之後,她便將手機又扔給了恩希雅。
沒過多久,手機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但他真的變了,變得很陌生,我無法將他和曾經聯係在一起。”恩希雅說道。
“那他就是變了唄,人總是會變的,這很正常。”程曉蘭翻了個白眼,說道。
“所有人都會這樣嗎?”恩希雅問道。
“我哪知道,你想想你周圍的人是不是也是這樣不就行了?”
程曉蘭回答道:“當然,如果沒有,那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吧。”
可這一次,手機並沒有同之前一樣迅速地回到她的手中。
一輛載著老人的擔架從她們身前飛馳而過,帶動著風揚起她們淩亂的發絲,車輪磨擦過地麵,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程曉蘭不由得想到了關在病房裡的程富寶,心情不免更加煩躁。
她重重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不禁在心中埋怨起了坐在對麵的維格蘭女人:真是夠了,我又不是感情大師,為什麼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念頭剛落,她便看到了恩希雅滿臉失落的模樣。
我剛才在想的事情不會被聽到了吧?她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我們換個話題吧。”
片刻之後,手機還是再度回到了程曉蘭的手中,看著翻譯界麵上簡短的內容,她一時啞口無言。
壞了,真戳到這人的痛處了。
她有些尷尬地把手放在膝蓋上用力搓了搓,可還沒有想好怎麼安慰對方,一道聲音卻是在她的身側響起,讓她暫時停下了思考。
“你們怎麼在這裡?”
她循聲看去,發現那是一個臉上戴著細框眼鏡的醫生。
笑容柔和,眉眼微垂,即使隻是沉默無言地站在那裡,也在散發著淡淡的親和力。
來人正是安玉晴。
“呃……我弟弟在裡麵,我不放心他,就來這兒守著。”程曉蘭抬手指了指身後的病房門,有些尷尬地說道。
“彆擔心,你的弟弟程富寶再過不久就可以出院了。”安玉晴輕聲安慰道。
他的聲音很溫和,不知是不是有著職業魅力的加持,在聽到這句話後,程曉蘭原本焦躁的心情緩緩平複了下來。
可正因如此,她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你認識我?”她指著自己的臉,驚訝地問道。
“你是程富寶小朋友的姐姐程曉蘭女士,我們見過麵的。”安玉晴笑著回答道。
“嗯?見過麵?”
程曉蘭頗為疑惑地端詳起了安玉晴的臉,可那張臉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隻有陌生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遲疑著說道:“我怎麼沒印象?”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救護車裡,你當時暈過去了,沒有印象才是正常的。”安玉晴解釋道。
隨後,他又轉口問道:“橘子吃完了嗎?我不敢給你們買太多,畢竟橘子吃多了對身體也有壞處。”
“那袋橘子是你買的?”程曉蘭一臉驚訝地反問道。
“我當時正在忙,沒有接到你打過來的電話,後麵……”
安玉晴側身指了指走廊另一端的破壁殘垣,說道:“我本想給你回一個電話,但你也看到西邊現在的樣子了,當時事態緊急,我隻能先把與你聯絡的事情擱置在一旁。”
“理解理解,現在是非常時態,你們肯定都忙得很。”
程曉蘭比了一個沒有問題的手勢,隨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指向自己身旁的饅頭堆,問道:“吃午飯了沒?先來吃個饅頭?”
“謝謝你,但是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所以我必須要先謝絕你的好意了。”
安玉晴擺了擺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們剛才是在聊天嗎?很新穎的溝通方式。”
“呃……對。”
程曉蘭看了眼坐在對麵,仍舊不發一言的恩希雅,乾笑著補充了一句:“就是這麼交流挺費勁的,哈哈……”
“那你們為什麼不坐的近一點呢?”
安玉晴將手附在病房大門的門把手上,疑惑地說道:“如果要交流的話,靠近一些不是更好嗎?”
“就算你們之間隻是相隔了一個過道,語言也會因為距離而扭曲變味的。”
說罷,他打開了身前厚重的深棕色木門。
這間病房原本並不是病房,而是一間大型會議室,此刻的醫院裡人滿為患,這間會議室便被騰了出來,用於進行人員隔離。
消毒水的味道從門內緩緩飄出,又在寒風的衝刷中迅速潰散,安玉晴朝著病房裡打了聲招呼,隨後便轉過頭來,笑著邀請道:“程曉蘭女士,你們想進來看看程富寶小朋友嗎?”
“可以嗎?”程曉蘭一聽,當即迫不及待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坐在對麵的恩希雅也迅速抬起頭來,她的視線在程曉蘭和安玉晴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起身,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
“當然可以,我這次過來是為了進行最後的檢查,如果沒有問題,他們今晚就可以出院了。”
安玉晴朝著悄悄湊上前來的恩希雅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說道:“如果你們有想法,就同我一起進來吧。”
“程富寶小朋友現在非常想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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