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這家人五十二)
李麗和趙聰回到家裡,各忙各的。李麗洗漱完後,進了臥室打開電腦,開始繼續寫她的小說《老屋的故事》。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半了。趙聰從洗手間出來準備休息時,看到李麗房間燈還亮著,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便推門進去了,看到李麗專心敲擊鍵盤,好像沒有看到趙聰進來似的,趙聰悄悄地走近電腦桌前,看著李麗在電腦上輸入文字,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李麗敲擊鍵盤輸錄文字的速度是如此的快,趙聰在心裡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大約一分鐘能錄入文字兩百多個,她用的是搜狗輸入法,詞組較多,當她敲完這一章節最後一行文字時,才伸了伸懶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扭了扭脖子,雙手按住電腦桌,慢慢的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趙聰站在自己旁邊。李麗問趙聰什麼時候進來的?趙聰說,有二十多分鐘了吧,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李麗慢慢地坐到床上,脫掉棉鞋,將被子蓋在腿上,斜靠在床頭上,看著趙聰,問他可有事情?趙聰說,也沒有什麼,就是單身宿舍的事情。李麗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先拿到鑰匙再說吧,你不要顧忌我這裡,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懂了吧。自從你住進來到現在,我感覺你做的很好,像個家庭主人的樣子,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快樂和安全感,我真的很高興,我們之間謝字的話就不說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說著,用手拍了拍床,示意他坐到床沿上。趙聰慢慢地坐在了床沿上,問李麗什麼事情?李麗說,元旦放假,你可有其他安排?趙聰說,目前還沒有計劃。李麗說,那好,我告訴你,元旦夏姐訂婚,想叫我們倆都參加,作為她的家人,你懂吧。等這個星期六或星期天,我陪你到商場買兩套衣服,或者買件好點的羽絨衣,如有合適的大衣,也買一件,將來出入重要場合少不了的。趙聰說,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我身上錢不多。李麗瞪了趙聰一眼說,錢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將來無論你做多大的官,手裡有多大的權,都不要考慮錢的事情,心裡要始終裝著人民和黨,唯獨不能有自己的私欲,否則,一定不會善終的。趙聰點了點頭說,我們立黨就是為公,為人民的利益著想。李麗說,很多貪腐的官員,都倒在了金錢與美色方麵,一旦守不住做人的底線和黨的原則,進去是遲早的事情。趙聰說,的確是這樣的。李麗話鋒一轉說,我們國人的審美觀點是:先敬羅衣後敬人,先敬皮囊後敬魂。所以,你沒有兩套像樣的衣服可不行,參加夏姐姐訂婚宴的,除了夏姐的父母,孟鵬的父母以外,肯定還有少數其他官員和至親摯友,你我是代表夏姐的親屬參加的,不能穿的太隨便,以防丟了夏姐的人。趙聰說,你講的很有道理。趙聰繼續說,夏姐的父親夏浩省長,中秋節你帶我到他家吃飯,見過麵的,感覺非常親切,可孟鵬處長的父親孟坤副書記,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李麗說,改日我問問夏姐就知道了。李麗說,需要你我做什麼,到時候聽夏姐安排,也可見機行事,總之,眼裡要有活,既要表現機靈,又要穩重,如何做到恰到好處,拿捏得當,就要看你的觀察能力和應變水平了,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趙聰不情願地說,晚安。李麗假裝脫衣服,沒有敢看趙聰那充滿柔情的眼神。此時的趙聰,十分不舍地離開了李麗的臥室,悄悄的把房門關好。
李麗睡的很香,早上醒來,依稀記得晚上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趙聰訂婚了,自己洗漱完準備早餐時,嘴角還不時上揚,回味著訂婚時的喜悅場麵。趙聰站在李麗身邊幫忙,看到李麗一個早上的表情都麵帶喜色,也不好多問。吃飯時,李麗還一直沉浸在夢境裡,說話時,心不在焉。趙聰問李麗,你想什麼呢?李麗停下夾小菜的筷子,看著趙聰說,你剛才說什麼啊?趙聰說,我問你一個早上都在想什麼呢?李麗哦了一聲說,我昨晚上做了個夢,在複盤回味呢,現在也沒有搞清楚究竟是夢,還不是夢。趙聰被李麗搞懵了,便說,夢就是夢,人睡著時,大腦潛意識活動的結果,或者說活動的過程。李麗說,也許是吧。趙聰又問,能說說你夢到了什麼嗎?李麗說,夢到了我們訂婚場麵,喜慶、興奮、壯觀。趙聰說,昨晚上我們講到了夏姐訂婚的事情,你就聯想到了我們訂婚的情景,這也是一種久思渴望所致,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李麗看著趙聰說,不錯嗎,你還會解夢。趙聰說,我吃完了,先走了。李麗說,記住拿鑰匙。趙聰說,好的。趙聰出了門,李麗邊吃邊想,訂婚、結婚、生娃等等,哎!歎了口氣,人啊,非得那樣生活嗎?上次回家時媽媽說,春節回來,雙方父母見個麵,也算訂婚了,再選個好日子,就是結婚,要不了多少日子,自己就會挺著大肚子,該考慮如何撫育下一代的問題了,很多女人從這個時候開始,就把自己交給了家庭、孩子。所以有人說,女人事業的黃金期在婚前,而男人事業的黃金期卻在婚後,或許有些道理。想著想著,感覺有點滑稽,也有些後怕,難怪每個人結婚前,都會有人問,你準備好了嗎,原來是這個意思,哎,不想它了,順其自然吧,該來的擋不住。於是,她大口喝著溫乎乎的稀飯,碗筷也不想收拾了,準備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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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早上,一個字“冷”。李麗穿著咖啡色的大衣,圍著厚厚的羊毛圍巾,疾步向辦公室方向走去。馬路上汽車聲、摩托車聲、自行車的鈴鐺聲,還有行人的腳步聲等等,彙成一曲毫無律感的“交響樂”,活生生的一幅城市早上的市井圖。
李麗到了辦公室,開始忙碌起來。
大約十點左右,報社辦公室秘書張燕敲門進來了,手裡拿著一份組織部和宣傳部聯合發的會議通知,李麗簡單看了一遍,便簽上已閱字樣,落上自己的名字,遞交了張燕。張燕是去年畢業的大學生,本來夏穎安排她做出鏡記者的,可她談的男朋友和孟軍部長沾點親,就把她放到報社辦公室了。張燕很聰明,知道李麗與夏社長,還有孟部長的關係,所以,平時與李麗走的近些,大事小事都過來向李總編輯彙報。李麗說,下星期二來考核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張燕說,等你們領導都簽約後,我就在報社qq工作群裡發通知,按照夏社長的指示,二級機構負責人,沒有特殊情況,一律不準請假,如確需請假,必須經她同意。李麗說,那好,你回辦公室準備吧。張燕沒有立即離開,並向李麗身邊走了兩步,低聲說,我提前祝賀李姐姐高升了。李麗說,謝謝我的好妹妹,不過還沒有考核呢,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張燕說,一定沒有問題的,您在報社工作這麼多年,大家都十分佩服您的才華和為人,沒有半個人說過您不好的,您就放心吧,一切隻是時間問題。李麗說,謝謝妹妹的吉言,將來你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哦。張燕說,那是一定的,您指向哪裡我就衝鋒到哪裡!張燕說,將來如果有機會,我想做您的助理,您看可以嗎?李麗說,做我的助理會很辛苦的,有時加班加點,甚至通宵。張燕說,我不怕辛苦,就是想跟你多學點東西。李麗說,那好吧,有機會我一定考慮你!好了,你去忙吧。張燕開心地笑著說,好嘞,李姐姐大主編。張燕走後,李麗想,這肯定是孟部長的意思,不過也好,這個張燕很有眼神,一進報社和自己走的也很近,真的像自己的小妹妹。李麗邊想邊關上辦公室的門,來到了夏穎辦公室,問夏穎姐,自己可需要做點什麼?夏穎說,不需要吧,不就是全體測評,二級機構負責人談話嗎,一切按照程序走就行了,沒有問題的。李麗說,有姐姐您在,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夏穎說,這個星期雙休日,你可有什麼計劃?李麗說,暫時還沒有考慮。夏穎說,那好,我來約約《清明》雜誌的王主編,一起坐坐,把薛紅也喊來,適當的時候,把她的小說推薦給王主編。李麗說,好的,需要我做什麼,夏姐您安排。夏穎說,你帶兩瓶酒就行了。李麗說,具體時間,地點,我等您電話。這時,有敲門聲,夏穎說,請進。報社辦公室胡主任推門進來了。胡主任今年五十八了,在主任位置上也乾了十幾個年頭了,他是報社的老人員。由於自身文化程度不高,所以一直沒有辦法再往上升,他自己呢,也懶得動筆,做做服務性的工作還行,從不爭權爭利,活的很通透,是一個好老頭子。胡主任說,李總編也在啊。李麗說,副的。胡主任說,轉正的事,隻是程序問題,在我們報社工作人員的心裡,你與夏社長一樣優秀,夏總編讓賢,是智慧之舉,輕裝才好上陣,飛得才能更高,我們所有人都十分敬重夏社長。李麗說,將來,還請胡主任多多支持小妹妹的工作。夏穎說,胡大主任可不是一般人,去年提議他任副社長、副總編輯,提了幾次,他都不同意,謙虛說自己能力不夠,還是讓有能力的年輕人上吧,說自己,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再說了好多家務事纏身等等理由,並問胡主任,我說的有此事吧!胡主任說,有,有,謝謝夏社長的關心。夏社長說,你家的實際情況,我是知道的,不就是愛人的身體不是很好嗎,人老了哪能沒有這個或者那個毛病的,有的看是疾病,實質上是衰老跡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非常尊重胡主任的意見。李麗說,胡主任找夏社長有事情彙報,我回了。
李麗剛進辦公室,助理小王敲門進來了,轉身將門關上了。小王說,我來過一趟了,看您不在,也就回去了,沒有什麼急事,就沒有打你的手機。小王將下期發刊的小樣放到李麗的辦公桌上,請她審閱。李麗見小王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問小王,可有其他事情了。小王說,聽說下個星期,上麵要來考核您任總編輯,不知道您可需要我做點什麼?李麗笑著說,謝謝你的關心,要相信組織,相信報社的同事們,不需要做什麼,我們隻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另外,你要多讀書,多練筆,在報社工作與一般機關不同,需要過硬的文字功底和對新聞的敏感性。小王點了點頭說,好的,謝謝李總編輯的關心。小王離開了辦公室,李麗心想,這個小王也很不錯,聰明機靈,就是讀書太少,儘管是文科畢業生,也就是為了拿一張通行證,起到敲門磚的作用,這是當下中國大學生的普遍心理。消耗青春,混張文憑,憑此證找份工作,僅此而已,長期下去,如何是好。曾經聽本縣組織部的劉部長說過,前些年,單位裡進了幾名本科畢業生,連寫個會議通知都不及格,一問竟然不知道通知幾要素,真的讓人擔憂。當時,我以為是笑談或誇張,後經證實,果有其事,現在想想都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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