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湯泉到正廳不過兩盞茶的路,長安走的並不快。在前廳門前駐足片刻後,她才走了進去。
府上在過去一年是起落落落,導致韓川比之前還算是有所長進,
聽見丫鬟的聲音,韓川應聲抬頭,起身時身姿挺拔如鬆,不見半分毛躁。
“娘。”
目光在掃過長安時,他先是落在她發髻上那支格外耀目的赤金寶石步搖上,而後細細打量了長安片刻才又問道:“如今的身體可是好了?”
剛端起的茶盞又被長安重新放回桌子上,她看出韓川眼底的期待,反問道:“是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隻她有所用處,來會想到要親自來請。
“前幾日,柳姨娘平安生下來弟弟。”
“府上添丁是喜事。”
暢懷一笑後,長安轉而吩咐站在她身側的紙秋記得給柳姨娘備上一份賀禮。
“是,奴婢記下來了。”
眼見韓川在她說出這話後,對著她是幾度欲言又止。
長安也沒追問,隻抬手又把茶盞端起,輕抿了一口。
反正她是不急。
對將要說出口的話,韓川實在是難以啟齒。月白色的袍角被他攥出深深的褶皺,喉結滾動半晌才低聲開口,“在前日,爹他帶回一位妾室,還因為此人而同祖母發生了爭吵。”
為人子女實在不應該插手長輩的後院之事,又兼早先長安所言,故而韓川的聲音裡明顯帶著幾分難堪和羞恥,
長安方才還平靜無波的眸子裡,忽然漫進些清亮的光,連帶著原本鬆緩的坐姿都微微前傾了些。
她放下手中茶盞,伸手從旁邊的白瓷碟裡捏了幾粒瓜子,追問道:“哦?那是為了何事爭吵呢?”
長安自是不相信韓青梧能為愛癡迷,但不妨礙她吃瓜。
韓川望著長安指尖翻飛磕瓜子的模樣,一點都沒有難過,像是局外人一樣追問下文。他也沒了未開口前的恥辱感,一口氣將韓青梧在府上所為講了出來。
在聽韓川說兩人同住在前院一室,長安就明白這又是個能幫助韓青梧的人。
至於不過對方到府上兩日有餘就有了種種作威作福的事跡,那又如何?
總歸她不住在韓府。
折磨到的人也是老夫人等。
正好。
對著韓川淺淺一笑,長安很是不走心的勸道:“你爹白日裡應付官場裡的明槍暗箭已是累極。回了府裡,若還不能隨心所欲些,豈不是太苦了?”
瓜子仁在齒間嚼得清脆,長安的語氣更是帶著輕快。
若僅如此,韓川也不會特意來此。
“我不曾與她有過過節,但卻幾次親耳聽到她對爹說我的壞話,而爹也是有所動搖。”
哪怕韓川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明白隻有長安能夠名正言順的對上那女子,才會在得到韓青梧的嗬斥之後,帶人來此處。
喲嗬,這還是受了大委屈。
長安自是也不理解那女子如何想的。
這麼早的針對韓川是要做什麼。
磕瓜子的手停了停,她慢悠悠地用帕子擦乾淨指尖。
“你避著她不就行了?”
韓川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長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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