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影當中看到家庭的溫情,家庭的解體,日常的敘事,久違的寧靜,悲情於天地倫理歸於寂滅,感慨於世間家庭都最終漠視,卻不肯給爹媽給打個電話,為自己不孝父母、不養祖輩的涼薄找文藝擋箭牌,是不孝。
不夠爛嗎?”
曹忠看向那個站著的學生:“真的不夠爛嗎?”
那學生沒回答。
曹忠還不乾了,要求下麵把話筒給他。
那學生拿著話筒,想說什麼,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愛辯論的都知道,看辯論的時候,彆人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自己覺得自己也行。
但是真等到站在辯論賽的賽場上,彆人幾句話,幾個問題就能給自己打的措手不及,直接被打懵。
這學生就被打懵了。
可曹忠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文藝青年?
你是不是很享受他的每一部電影?
你是不是了解他的生平。
你覺得愛一個人,可以愛一個人的一部分嗎?還是藝術並不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哪怕用人道主義的最低標準上來評價小津安二郎,他甚至在射擊的時候都不肯槍口抬高一寸,你難不成還認為對方有人性?
你知不知道他說過他不承認人的價值,將華夏人比作物件,比作蟲子,不認為這是敵人,所以心平氣和。
你知不知道他在日記裡寫過侵華期間參與waf的筆觸?
你是能學的人不夠多嗎?你是能愛的人不夠多嗎?何必要退化到找到一些地道爛人,去陶醉把玩?”
……
這話有點太極端了。
給不少人都整懵了。
黃小明兩隻眼睛滴溜溜瞪圓了,他忽然意識到,此前自己看到曹忠在衛生間邊上,不是在念咒。
他肯定是背台詞呢!
太炸了!
曹忠這番話,不但把那個學生懟的鴉雀無聲,也把全場觀眾徹底懟的鴉雀無聲。
一部分想要反駁曹忠的學生,此刻都噤若寒蟬,不敢站起身來。
曹忠的那些話,雖然是針對剛才的那些人,但是一樣也給這群學生施加了無數壓力。
他們心想。
“沒說要吵架啊,我沒準備啊!”
而曹忠還在發言。
“人呢,就是這樣的。隻要同胞的血不迸濺到他們的鞋子上,屠殺的侵華日軍的精致趣味,就是芬芳的。
將屠戶的凶殘,使大家化為一笑,收場大吉,就是正常的。
對於那個最簡單的事情,做一個身份的標注
我有的時候都在想,你們是不敢呢,還是不能?
到底是存心拿著學術精致主義幫助某些人逃避曆史的審判,
還是擔心自己的所學所研畢生都成為笑柄?
我不理解。
我想不通。
我看到了一些人正在遺忘,
我看到了一群人假借藝術之名掩蓋自己的無恥,
我看到了很多人莫名其妙靠著西方人的排名,非要從中取學習某種先鋒技法,意識劇情,學就學罷,還非要冠以最強的稱號,似乎隻要把他捧成電影史上的神,自己就可以為了自己的涼薄,加上一層普適性的外衣。
這些事情,讓我很心痛。
所以我要拍我的電影,我要喚醒一些人的遺忘,我要作為一個藝術學院的學子,
炸開這個臭不可聞的糞坑!
這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