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這臟的樣子和氣味,想必是在附近潛伏了很久。
還真敢啊。
沒有作戰裝備也沒有後勤支援,拿把小“滋水槍”就敢來處理這種級彆的威脅實體。
哼,要不是遇到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它還在活動。”約翰停下車,“剛才那樣還不夠。”
“繼續觀測。”
斯嘉麗又瞄了那菜鳥一眼,熟練地動手更換彈鏈,迅速做著分析。
目標在夢遊階段會追蹤近期接觸過的人,一個接一個追蹤預期選定的目標直到對方死亡。成群的目標會吸引它跳過接觸順序,去先行擊殺抱團者,但現在沒有這個引誘條件。
真可惜,人死不能複生。
更可惜的是對方沒死透。
工廠也塌了,恐怕現在的擊殺目標隻剩車旁邊這個菜鳥。
斯嘉麗自然沒有把車邊的人和幾日前在汽車餐廳遇到的新人記者聯係到一起,兩者氣質和打扮差距都太大,“菜鳥”現在差不多是個泥人,臉根本看不清——何況她向來是認調查權不認人。
“它快爬出來了,10秒。”約翰彙報道。
斯嘉麗應了一聲。
......以剛才的奔跑速度,它脫離廢墟後最多一次呼吸就會抓住菜鳥。
後者死了之後,斯嘉麗倒是可以讓約翰試試能不能開車風箏它。但車剛才撞過牆和威脅實體,有故障風險,她也不能保證這個實體加速到極限會不會超過二百碼。
支援就不考慮了,等其他評估小組過來隻能給三人收屍。
她和約翰身上的黑色套裝作為作戰防具是不錯,可擋槍子才是它的專業。
怎麼讓一個能高速移動的目標乖乖挨打呢?
斯嘉麗眼睛一轉,望向來路。
剛才約翰經過的路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深坑,把他們的車胎都陷進去了一次......
“約翰!”斯嘉麗一拳砸上機槍蓋,“把他扔下去!”
車旁的石讓腦袋還在嗡嗡響。
他沒有崩潰不是因為鎮定,而是今晚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幾近木僵了。
直到約翰把他整個人提小雞仔似的夾在胳膊底下,他才意識到那女人說的是自己。
“放手,放開我,放——”
剛從深坑裡爬出來不久的石讓被提著胳膊,又強行扔進了一個坑裡。他屁股著地,落在坑底的泥土上,幾乎爬不起來了。
之前被活埋的恐懼感衝上心頭,死亡的陰影顯現眼前,他擠出最後一點力氣,摳著坑壁拚命站起來,向外叫喊。
但重機槍開火的噪音蓋過了他的喊聲。
他看到曳光彈從坑頂劃過,因某種緣故在坑頂左右橫挪,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就像在打一隻繞著磨盤旋轉的驢,又像在自由開火壓製一整片空地。槍聲密集,在坑底聽來宛若無處不在,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開槍。
不時竟然會有滾燙的彈頭從空中墜落,砸得他不得不縮成一團抱頭躲避。
他懷疑自己遇到了精神病。
還是掌握重火力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