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但你必須申請專利,無論哪個行業都有一群貪婪而無能的人,”他頗為毒舌,“隻要能獲得利潤,他們甚至會偷寡婦的喪服。”
想象了一下一群家夥把自己塞進喪服裡的樣子,阿爾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先彆急著笑,”律師格林豎起了眉毛,不讚同地說,“你需要考慮其他東西。”
他用手杖輕敲地麵,“我可以幫你起草文件,但眾所周知,你需要向皇家專利局交費。”
“……交費?”阿爾娜茫然地說。
這種事情不是申請了就會給通過一樣嗎,大部分種田遊戲也沒說要給鎮長交稅啊!
甚至能享受到鎮上前輩的遺澤,比如可以偷鎮長褲衩子賣錢,或者靠敲曾經居民的墳發掘金子。
見阿爾娜臉上明顯出現了猶豫的神色,格林歎了口氣。
“這值得每一分錢,記住我的話,”他說。
沒等她回答,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沒聽說你有客人,”剛到不久的華生有些意外,看起來不太好意思,“希望沒有打擾你們。”
他提著醫藥箱,顯然剛從病人家裡出來,白色的襯衫袖子上沾了一點碘酒的痕跡。
“完美的時機,我們正聊到專利費,”格林說道,“為我們介紹一下,艾薩斯?”
“啊,”阿爾娜從沉思中回過神,“華生醫生,這是我外公的律師朋友,格林先生。格林先生,這是華生醫生,我的朋友——我姑姑的租客之一。”
華生醫生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很榮幸,格林先生。”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為兩人留出足夠的空間,“那我先下去一會。你們聊好了我再過來。”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律師格林立刻說。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向阿爾娜,“你的工廠還差了一樣東西,你知道嗎?”
阿爾娜:“……錢?”
不過確實,她確實挺差錢的。
律師格林被這話噎了一下。
“不是,是勞工合規的問題,”他說,“你知道——算了,你應該不清楚。工廠對工人的年齡和身體條件都有要求,介於各個年齡階段的問題,你需要一位醫生為你出具評估證明,證明你雇傭的孩子都是年齡足夠的,或者讓那些檢察人員相信你是這樣認為的。”
華生被這一連串話繞的暈乎乎,但他的敏銳還是讓他抓住了重點。
“官僚主義,”他嘟囔。
“是啊,”律師格林聳了聳肩,“很抱歉,先生,但我們律師就是負責發現這些問題的。”
“那解決問題呢?”阿爾娜好奇地問。
發現兩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她本能感覺不妙,“……我?我嗎?”
真的假的?
好吧,玩家是世界的中心,救世主,各種兩三個字無法直接概括,以至於會被吐槽這一段站不下這麼多人的頭銜。
阿爾娜長吐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解決的。”
她把律師送下樓,時間也快到該吃晚餐的時候了。
一整天搓了三箱子零件,每天還有孩子們那邊工作的穩當收入,阿爾娜也實在沒什麼晚上繼續爆肝的心情。
當她駕著馬車、拉緊韁繩的時候,看見華生已經自覺地走在小路上,默不作聲,像是怕驚動了什麼可怕的怪物。
阿爾娜於是也放輕了駕車的聲音,躡手躡腳的和車子一起跟在不遠不近的位置。
難道是要觸發新劇情了?比如說,路遇五幫劫匪,狠狠讓她的皮夾鼓起來?
又或者是這條路在這個時間點,兩人同行會觸發特效,產生讓人看一眼就狂掉精神值的醜東西?
阿爾娜滿心期待的跟在後麵。
但直到她快把馬車趕到大路上,也什麼都沒發現。
阿爾娜終於忍不住了。
“華生醫生,”她問,“你在躲什麼?”
華生被她的聲音驚得幾乎跳起來。
“老天!”他捂著胸口,“我在躲……你一直跟在後麵?”
阿爾娜點頭。
華生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用曾經陪著她在路上飛馳而過、並不想再經曆一次的警惕表情凝視她。
阿爾娜:“……搭車嗎?”
華生警惕的表情慢慢切換成驚恐。
“……我發誓,”阿爾娜趕忙說,“我會慢慢的。”
“你發誓,”華生把他的醫療箱抱在胸口前麵,像是舉起一麵盾牌,“沒有急轉彎,沒有加速,沒有——上帝保佑——跳躍障礙。”
阿爾娜舉起兩根手指,想了想,發現好像不太對,又默默豎起一根。
“沒有,”她莊嚴宣布,“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