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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審判(1 / 2)

兩人在正式啟程前耽擱了一段時間。

小周司機查了下導航,又看了眼天氣預報,帶著方清晝繞路去商場買了兩件外套。考慮到晚飯不好安排,又買了些麵包。

抵達村鎮已經是傍晚。

警察圍繞著許遠的老宅拉出幾條警戒線,利用角度隔絕了外部往裡窺探的視線。

饒是如此也有大批群眾聚集過來。閒著沒事的村民遊走在道路中間,激動地跟每一個對上視線的路人重複一段相同的故事,順道跟執勤的警察大眼瞪小眼。連吃飯的時候也放心不下,端著個碗在一旁晃蕩,耐心地等待進展。

眾人秉持著一貫的信念——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熱鬨好看,但絕不能錯過看熱鬨的可能。

方清晝二人走到半路,就有村民認出他們是外來的生人,主動圍上前打聽。

“你們兩個也是警察嗎?現在怎麼樣了啊?凶手抓到了嗎?”

“怎麼這會兒過來查案了?那房子幾十年沒人住了。你們來找什麼?”

“裡頭在挖東西,肯定是在挖屍體!是誰死了?老許死了,還是小遠死了?”

“是不是兩個都死了?也是你們警察殺的。你們現在是兩波人在比賽辦案對不對?看誰先查出來,把對方打下去?”

因有不少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好些人邊走邊說話,隨身後人推攘靠近過來,險些撞上他們,還有的等不到回答,主動上手拉扯。

周隨容拉著方清晝的手臂,讓她往後撤了一步,擋在她麵前,笑嗬嗬地回應說:“我們哪是警察啊?我們也不知道啊,剛收到風聲過來看看。你們說的老許是誰?”

見他們不知道內幕,幾人背著手站遠了點,幾人留下給他們講解。

隻是劇情越編越魔幻,已經發展到不知第幾個版本。周隨容聽了半天,消息沒打聽出來,反聽了個稀裡糊塗。察覺這次混入群眾內部沒什麼作用,他找機會說:“我們去找警察采訪一下。”

熱心的村民跟著他們一道上前,想旁觀一下采訪流程。

執勤警察拉高警戒線,揮揮手,把兩人放了進去。

反應過來受騙的村民接連發出幾個不同音調的語氣詞,在外麵指著他們的背影叫喚。

方清晝從大門進去,季和就站在客廳,等兩人進來,虛掩了下門,稱呼他們:“二位尊貴的懶驢。”

方清晝置若罔聞,扭頭道:“門鎖被人砸過?”

“案發第二天早上,同村的人結伴過來查看情況,喊了半天沒人應,怕出事,合夥把門砸開了。”

季和拿著個手電,照向牆上幾點暗色的痕跡,說:“地麵上的血跡被人打掃過,拖把就放在那邊的廁所。村民們說不是他們做的。牆上的血不好清理,被留了下來。血液飛濺範圍不大,隻有零星幾片,不顯眼,村民當時沒意識到這樣會死人,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影,以為父子倆半夜跑路了,就各自散了。後來一直沒聽說過許遠二人的消息,才傳出各種流言。”

客廳裡有幾張被砸爛了腿的椅子,被歸成一堆掃到牆角的碗筷碎片。都是當年那場暴力遺留的證據。

左手邊是個房間,右側牆上開了扇小窗用來采光。由於沒有主燈照明,傍晚時分的屋內光線一片昏沉,全靠季和的手電。

季和站在牆邊,握著手電在房間四麵迅速照了一圈,停在天花板的方向。

“許遠當時被虐打重傷,沒有力氣清理現場、處理屍體,假設他提供的證詞全部真實可信,能把他爸從吊燈上放下來的,一定是個力氣夠大的成年男性。這個人的清理手段相當粗糙,隻做了一半又倉促放棄,可見當時驚慌失措,做類似的行為更多出於愧疚補償的心態,而不是為了消滅證據。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沒有常識,基於本能行動,中途發現證據太難掩蓋,才落荒而逃。”

方清晝望向暗處的季和,問:“你傾向於這個人是誰?”

季和身軀疲憊,導致聲音帶著懶散,字音拖得比平時稍長:“學校的老師,或者,當時跟老師一起過來的派出所民警,又或者是出於擔心前來查看的村民。猜測他具體是誰,就目前來說不重要。”

季和手腕一轉,照向客廳通往廚房的昏暗走道,主動在前麵領路。

“天亮前這個人要打掃現場,還要藏匿屍體,時間有限。我們詢問了周邊的住戶,由於村裡發生了這樣大事,當天晚上不少人失眠。一部分人起得早,一部分人睡得晚,結合各方口供分析,這個人沒有用車輛來轉移屍體,那隻能是就近埋在老宅附近。”

季和從後門走出去,左邊是一片荒廢的菜園,長滿了雜草,此時被挖得坑坑窪窪。

“我們在菜園裡挖了一遍,發現隻有四十公分左右的厚度是鬆軟的泥土,從彆的地裡挑過來的。再往下有不少碎石塊,土層堅硬,不便挖掘,不大可能把屍體藏在這裡。雨下得稍微大一點,屍體就可能被衝出來,或者發出劇烈的屍臭,被人發覺。”

小菜園裡沙塵飛揚,慘白的燈光一打,人被蒙在粉塵紛紛揚揚的光霧裡。

影子是歪斜的,樓房是模糊的,白光的邊緣籠著夕陽的血紅。

季和朝前方努努下巴:“唯一的選擇,就剩那裡了。”

石頭堆砌的圍欄在漫長的歲月裡倒塌了大半。警察們搬開一部分碎石塊,在菜園外靠近林子的一片土地上埋頭挖坑。

季和關閉手電,放到地上,找了個能借力的地方撐著手,說:“不過有個問題,對於當天晚上的情形,許遊翔形容說他聽到許遠整夜淒厲的哭聲,這個不大可能。先不說當天下雨,會掩蓋聲音,這套老宅跟左右鄰裡有一段距離,我們去試了下,基本聽不見多少聲音。村裡的老人也說許遠是個不怎麼會哭的孩子。就算他爸打他,他通常也是咬緊牙關強忍。許遊翔的口供有異常,他是不是也受到了認知的乾擾?”

方清晝說:“不一定,人在每一次回憶的時候,都會受主觀影響,對記憶進行一次覆蓋調整,導致記憶跟現實出現偏差。小孩挨打會哭泣,在他認知裡是人之常情,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不代表他說謊,或者被篡改了記憶。包括他看見民警半夜從許遠家裡出來的畫麵,也不排除是受村裡人謠言的影響,混淆了現實跟幻想。畢竟他當時才十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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