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彎起了嘴角,本來她是想等父兄與長姐歸京後,借裴家一些聲勢,但既然多了一個忙,那自然可以先將這人情拿出來用用。
“好。隻是十日內,我要拿到東西。”裴玄清自然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自會如你所願。”
“成交。”謝姝也是爽快,不過她又問了一句,“那東西有何特征?”
“一張山水畫。”
“山水畫?”謝姝不解。
“一張,先帝親筆所畫的鬆石山水畫。”裴玄清幽幽補充了一句。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從謝姝的腦中一閃而過。
鬆石山水畫?她……她上輩子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雖然一時間記不起來,但謝姝心中篤定,這畫定是在侯府中。
“好。那就一言為定!”謝姝伸出了手,翹起了小拇指,道,“拉鉤。”
拉鉤?
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裴玄清愣了一下,但見謝姝一臉認真的樣子,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伸出了指頭。
兩根拇指勾在一起,相互纏繞,女子指尖的涼意傳到了裴玄清的手上,他不由又垂眸看了下去……
突然,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世子妃,該添些熱水了。”綠柳提著一桶水來,生怕謝姝泡久了,著了涼。
窗外,巡邏的護衛正列隊而過,狹小的內室無處可藏。
手下用力,謝姝用力一拽。
“噗通——”一聲,水花飛濺,整個浴桶都晃動了兩下,地麵潮濕不堪,似是下了雨一般。
“世子妃!”綠柳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隻當是謝姝泡久了,睡著了,整個人掉進了水中!那可不得了啊!
可等到綠柳扔下水桶衝進去,隻見滿地的水跡,抬眼謝姝正好端端的靠在浴桶上。
“世子妃,你沒事吧?”綠柳關切地問著。
“沒事,我沒事。剛才腳下一滑,滑了一下。”謝姝急急忙忙地回答著,手心用力,將裴清玄的腦袋往下壓了壓。
忽而,綠柳看了眼漂浮在水上的紗巾帷帳,疑惑道,“這帷帳怎到桶裡了?”
說完,綠柳剛準備伸手將帷帳撈出來。
謝姝立刻大聲朝著她喊了句:“彆動!”
“啊?”綠柳不解,但還是被謝姝突然的一聲,嚇得止住了步伐。
“剛才我不小心拽下來的。手滑,手滑。”謝姝見她彆嚇了一跳,連忙解釋著。
而後,謝姝看了一眼架子上被打濕的寢袍,她連忙道:“你看,這衣裳都濕透了。你先去給我拿一套乾淨的來。”
浴桶內,裴玄清整個人蜷縮著身子,被謝姝按在了腿上。
浴桶雖大,可若是要容下兩個人,那也太勉強了,索性有帷帳擋著,不會馬上就露餡。
裴玄清自幼就極善水性,雖說剛差點兒嗆到水,但此刻憋著氣,倒也能忍耐片刻。
隻是,他如今與她靠得太近了。
哪怕他在水下閉著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但指腹按壓下的觸感,太過柔軟……
明明桶中的水已經微涼,奈何裴玄清此刻隻覺得熱氣騰升,小腹之處更如火焰燃燒般,讓他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