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冥昭的怒火被一句示弱打斷。
當年,她剛被仙門圍剿,帶著一身傷,武夜不聽話折回來,拚死把她救出來,性命垂危。
當時,他也是這樣哄她,說他不聽話,汪汪汪得逗她。
隻一個“汪”字,瞬間將她肆虐到就要暴走的魔氣,牢牢按回原處。
武冥昭眨了眨眼,有點懵也有點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牧茗朝說了什麼。
【你說他愛我?我以為我倆這叫青梅竹馬哥倆好,感天動地發小情】
牧茗朝顯然在劫後餘生之餘又有點無語。
【……你去跟貓一直響坐一桌……他喜歡你喜歡得快碎了。他是真能忍,實慘啊】
【真的,你把他也收了吧,當你的小秘。跟彆人演情意綿綿演累了,就找你的小竹馬埋埋胸肌充充電,也挺好】
武冥昭立馬認真起來。
情場海王的判斷,她是信的。
既然武夜對她有意,那她對武夜又是什麼感情?
是竹馬,是親信,是哥哥,是安慰,還是習慣?
不管她目前對武夜有沒有喜歡,至少她不反感他的喜歡。
那就沒事了,繼續這麼處,沒事撩撩人,等感情發酵唄。
反正他的麵前,是她在魔域為數不多可以卸下麵具、徹底放鬆下來的地方,是她內心最深處的一隅安寧。
其實這樣,也挺好。
至少,縱使她在外人眼中滿身罪孽,她的內心亦有歸處。
不過,他的愛慕,她接受。
但他一直像鋸嘴葫蘆憋著,她不喜歡。
還是得逼著他一步步邁出來,引導他一步步坦白。
武冥昭一邊光速理清兩人的感情線,一邊在心裡給枯骨判了淩遲處死,死前還要榨乾價值,保證讓他無牽無掛,含笑九泉。
武夜十分直白地表答自己的忠心,隱藏了背後的情意:
“替你擋傷,我心甘情願。隻要你能無恙,我就開心。”
武冥昭捂住心口。
袍澤兄弟情加了愛情濾鏡,該死的動人。
簡直絕殺啊。
武冥昭低頭悶笑一聲,心裡有些酸澀。
“這次就算了,再敢有下次……給你灌苦瓜汁。兩大瓶!本尊親手喂你,一滴不剩!”
武夜誇張地笑著討饒,舉手投降,點頭如搗蒜。
鬨了一通,武冥昭的心情才算是徹底好起來。
她直起身,視線又掃過橫在肌肉上的舊傷,突然在指尖縈繞起魔氣,附在凸起的疤痕上。
武夜不明所以,可也沒有抬手去製止,更沒有主動問緣由,一切隻看她自己願不願意講。
武冥昭霸道地加重力度,指尖直接碾在武夜身上,魔氣在老疤上擦出紅痕。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我不在的時候,因為姓牧的受的傷。這可不行。”
“我要它們,通通都隻屬於本尊。”
魔氣覆蓋在上邊,裹挾著武冥昭的氣息,在上邊打上她的烙印,久久不散。
就像是搶占地盤的獸類,蠻橫霸道不講道理,隻有濃濃的占有欲。
武夜隻感覺增生瘢痕處升起一點點火辣辣的疼痛,轉瞬變成麻感,和細密的癢意。
他可以約束著自己不要亂顫,配合著挺直腰杆方便武冥昭的動作,也能將喘息憋在唇齒之間不漏分毫。
卻抵擋不住……
不行!
絕對不能對她無禮,不能嚇到她,更不能褻瀆曲解了她對他單純的掌控欲。
武冥昭在把武夜身上所有礙眼的舊傷,通通沾染上自己的氣息後,滿意的笑了。
武夜遮遮掩掩,騰地一下彈射起來,留下一句“屬下失禮”,就逃之夭夭了。
武冥昭好笑地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歇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是挺能忍的,下次繼續撩,她就不信他真能一輩子不開口。
武冥昭伸了個懶腰,準備休息。
折騰了一整天,加上靈魂剛剛複位沒兩天,需要和身體重新磨合,確實是有點累了。
武夜用最快的速度衝了涼,又刷地一下跑回來守著,到了門口反而有點不太敢進。
“阿夜,進來,守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