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軒搖搖頭,指著停車場的電摩說道:“我開車了。”
說完,夜軒徑直走向電摩,戴上頭盔,對著林乘風瀟灑的揮了揮手,“走了老林,注意身體,彆太勞累。”
“知道了,路上慢點!”林乘風看著他發動車子,融入川流不息的車流,這才轉身回到市局裡。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個人的工作依舊忙碌。
川市深秋的早晨積著片片薄雲嗎,陽光疏淡,帶著幾分慵懶灑在大地。
夜軒剛送完最後一單外賣,支架上的手機便響起了電話鈴。
他定眼一瞧,是林乘風打來的電話,隨後利落地取下手機,接通電話。
“喂老林,有何指示呀?”
“來市局一趟,有案子。”林乘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凝重,瞬間驅散早晨的懶散。
“馬上到!”夜軒沒有多問,掛斷電話,調轉車頭,朝著市公安局疾馳而去。
市公安局,刑警隊長辦公室。
夜軒推開門,瞬間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
林乘風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後處理文件,而是站在窗前,眉頭緊鎖,凝重地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趙宗飛和李曉然也在,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桌上攤開的卷宗,臉色凝重。
“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的,川市的天塌了?”夜軒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打破沉寂,順手關上了門。
林乘風轉過身,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他指了指桌上的卷宗,聲音沉重:“天沒塌,但地上可能不太平。”
夜軒收斂了笑容,朝著茶桌走去,視線落在卷宗攤開的照片。
他瞳孔驟然收縮,照片裡的畫麵觸目驚心!
照片上是一片荒蕪的郊外雜草叢。
一具高度腐敗、幾乎隻剩下白骨與少量附著軟組織的屍體蜷縮其中。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屍體的頭顱竟不翼而飛!
那頸部的斷口參差不齊,顯然不是被利刃所致,反而更像是被某種巨大力量硬生生撕扯或折斷。
屍體穿著普通的襯衫與長褲,但已被腥血和腐爛的體液侵染得看不清原色。
“這是......無頭屍?”夜軒拿起照片,眉頭緊鎖,仔細端詳著。
即使隔著照片,但他還是能隱約感受到其中流露出的濃烈的死亡和詭異氣息!
“這是今早天剛亮的時候,鐵路工人在郊區的一片廢棄鐵路上發現的。”林乘風走到他身邊,聲音低沉,“發現時就是這樣,沒有頭顱,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一個月以上,具體需要法醫進一步鑒定,身份信息全無,周邊也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包括那顆消失不見的頭顱。”
趙宗飛補充道:“屍體已經帶回市局,現場也勘察過,由於死亡時間過長,加上前幾天下雨,幾乎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不過能確定,發現屍體的地方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是拋屍點。”
李曉然指著另一張照片,是屍體頸部的特寫,“看這個斷口,法醫初步判斷,不像是刀砍斧劈,倒像是......被野獸啃咬撕裂的,但奇怪的是,如果是大型野獸,屍體應該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整,而且周邊也沒有野獸拖拽和大量啃食的跡象。”
“野獸......”夜軒沉思著,“川市的郊區雖然荒,但早就沒什麼大型野獸出沒,像野狗那樣的野生動物或許有,但那種動物造成的破壞和照片上的傷口......”他指了指筋骨處的巨大而不規則的斷裂麵,篤定道:“完全一樣,這種傷更像是咬合力極強的動物才能造成,比如熊、虎、獅這種類型。”
“這就是問題所在。”林乘風雙手撐在桌麵,目光銳利,“要麼是一種我們不了解且力量奇大的生物,要麼......就是人為製造的假象,用來掩蓋真正的殺人手法,或者混淆視聽。”
夜軒站起身,“無頭屍,疑似遭到野獸襲擊,卻又邏輯不通,死亡時間又長久......這案子挺邪性啊。”
他轉過頭,神情專注而冷靜,緩緩說道:“發現屍體的現場,我想再去看看,另外,近兩個月有沒有符合這個死亡時間和體貌特征的失蹤人口報告?”
“已經在排查了!”趙宗飛當即回應,“但時間跨度有點長,已經安排在半年內,還需要時間。”
“還有。”夜軒拿起桌上那張頸部特寫的照片,“讓法醫重點檢查這個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唾液、毛發或者其他生物的組織痕跡,確定到底是人是獸,又或者是彆的什麼東西。”
“已經在做了。”李曉然接過話,“初步檢查結果最快估計下午能出來一部分。”
林乘風拿起外套,“走吧,我們再去案發現場看看,宗飛,曉然,你們繼續跟進失蹤人口和技術科那邊的進度,有發現第一時間聯係我們。”
“是!”二人點頭應下,滿臉凝重。
兩人駕車朝著郊區疾馳。
車上,氣氛有些沉悶。
夜軒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腦海不斷思索著剛才照片裡的一幕。
林乘風專注地開著車,餘光瞥見夜軒沉思的側臉,開門詢問:“想到了什麼?”
夜軒緩緩挪動了下身子,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窗沿,“不好說,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這死法有點刻意,如果是野獸,為什麼隻叼走了頭顱?軀乾部分反而相對完整,如果是人偽裝的,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模仿野獸撕咬,難道隻是單純為了增加我們的偵查難度?還是說......有什麼特殊的象征意義?”
“象征意義?”林乘風眉頭不由得皺緊。
夜軒點點頭,“曆史上,或者說在某些文化或者犯罪心理中,砍頭,特彆是以這種非利器方式取走頭顱,往往帶有強烈的抹殺意義,比如說‘令其無法超生’,‘取走戰利品’等。
林乘風微微一怔,“怎麼聽得像......某種原始部落的儀式一樣?”
“是哦,確實有點。”夜軒摩擦著下巴,嘀咕道。
林乘風沉默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氣,“案子剛開始,先彆往太玄的方向想,等法醫和現場勘察的最終結果出來再定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