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瑤回到座位上時，辦公區的氣氛明顯不同。
張雪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睛亮得驚人，“組長，咋樣了？沒為難你吧？”
慕容瑤拍拍她的手背安撫，“沒事。”
“感覺1組的氛圍怪怪的，部長也急匆匆地上樓了。”張雪鬆開手，她壓低聲音，“我剛才看見李敏在茶水間摔杯子了。”
王思的目光灼灼，期待地看著她，連手裡的咖啡都忘了喝。就連一向專注的李沫都停下手裡的動作，摘下他那副昂貴的降噪耳機，眼睛裡寫滿好奇。
“好事，”慕容瑤笑著把記事本放在桌上，辦公區的綠植因為空調風輕輕搖曳，投下晃動的影子。
“蕭氏總部要和我們簽單項合作。”
“單項！”張雪驚呼出聲，引得周圍幾個同事紛紛側目。她連忙捂住嘴，但眼裡的興奮藏不住，“獨立項目？！”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顫抖。
慕容瑤燦爛地笑著點頭，陽光在她的發絲間跳躍。
“真的呀？”張雪激動得原地跳了一下，“我就知道！這下打臉了，我看李敏和劉佳還怎麼搬弄是非，我們組長才是最厲害的！”
“那平台合作呢？”王思追問，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
“不影響，”慕容瑤繼續說道，順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還是1組負責，單項會單獨簽合同。”
“什麼項目啊？”興奮過後張雪冷靜下來，拉過自己的椅子坐下，“能讓小蕭總帶了這麼一大批人過來，我聽說本來是要去樓上和李董他們開座談會的，結果直接殺來了咱們這裡。”
正說著，負責會議安排的行政部副部長帶著小林他們端著洗好的咖啡杯特地走過來。咖啡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區格外明顯。
“慕容。”副部長微笑著打招呼。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套裝，胸前的掛著的工牌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誒，部長。”慕容瑤看過去。
“謝了，”副部長真誠地說道。她聽下屬說小蕭總隻喝了礦泉水，咖啡一點沒動，而且這次會議談得很成功，要是沒慕容瑤d住，他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她身後的行政小妹們好奇地打量著慕容瑤，眼睛裡寫滿了崇拜。
“部長客氣了。”慕容瑤微微頷首。
說完，副部長帶著人走了。
張雪已經和小林對上眼神，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慕容瑤笑著搖搖頭，開始安排工作，“這次蕭氏看中的項目是羅教授正在研發的新型材料。”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是那個偏理論研究的材料？”王思回想起之前的情況，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簽字筆，“之前合作的時候，羅教授一直在研究的……”
“沒錯，”慕容瑤點頭，“就是那個，當時我們也打聽過，她沒有多大的合作意向。”
李沫快速敲擊鍵盤，機械鍵盤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調出數據，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係列複雜的圖表。“但是這項新型材料的研究，現在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的聲音平靜，但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
“蕭氏集團也是其中之一，”慕容瑤坐下來，抓著筆在桌麵點了一下，“王思，你負責整理羅教授團隊信息，確認這個項目她讓誰參與了。”
王思點頭，立刻轉身開始工作。她的電腦屏幕很快被各種資料窗口占滿。
“李沫，蕭氏那邊會提供一份新型材料各方麵參數，你聯係王特助那邊，處理一下……”
“收到。”李沫頷首回答，已經打開了通訊軟件。
“張雪，你去調查看看，究竟有哪些人盯著這個項目，事無巨細，全都找到。"
“明白，”張雪拉著椅子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說完，慕容瑤扶住額頭，琢磨如何寫這份方案，忽然，腦海中閃過洗手間裡的一幕——
蕭莫嘴角掛著笑：“你不是要釣我嗎？”他故意拖長音調，眼睛亮得像星星。
慕容瑤不自覺地捂住臉，感覺耳根發燙。天啊，他怎麼就聽見這麼羞恥的話了！腳趾在鞋裡蜷縮起來，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組長？”張雪疑惑地歪頭，“你臉好紅啊，是不是發燒了？”
“沒、沒事，剛剛會議室暖氣太足了，還沒適應過來。”慕容瑤清了清嗓子，正解鎖電腦屏幕，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有點眼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你好。”
“是我。”
這個低沉的聲音讓慕容瑤瞬間僵住。手指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辦公室裡的背景音似乎突然遠去，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慌亂中按下了掛斷鍵，心跳如擂鼓。
我緊張什麼啊！她在心裡罵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和他通話。
窗外的雲層飄過，陽光忽明忽暗，像她此刻起伏的心情。手機再次響起，還是那個號碼。慕容瑤深吸一口氣，走到角落才接起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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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掛我電話？！”蕭莫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
“啊？沒……沒有，”慕容瑤壓低聲音，“不小心按到了。”她的目光掃過辦公區，確認沒人注意這邊。
“你最好是。”
“我騙你乾嘛。”她下意識反駁，說完才意識到這對話有多幼稚。
蕭莫冷笑一聲：“嗬嗬，你還少麼。”
他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帶著幾分失真，卻依然清晰。
慕容瑤往更角落躲了躲，聲音壓得更低：“你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