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見到,孫建伍一身的傷口。
還沒等老頭說什麼,旁邊的柳春梅,臉上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啪的掉了沒完。
老張頭也是心疼的夠嗆,歎了一口氣,扭過頭去,不再看孫建伍。
孫建伍拉起柳春梅的手,輕拍著她的小手,安慰著她。
柳春梅手摸著,孫建伍包紮好的肩膀,心疼地說:
“伍哥,疼嗎?”
“好多了,不疼了,對不起,春梅讓你擔心了。”
看著孫建伍這滿身的傷口,柳春梅怎麼能不擔心。
這兩天,柳春梅的右眼皮,始終跳個沒完。心也總是,莫名其妙地跳個不停。
近半個月以來,她們科室,因為廠裡新產品開發,全員一直都是加班加點。
柳春梅作為項目的重點參與人,每天忙的,都好像個上了勁兒的陀螺一樣。
她能和孫建伍見麵的時間,每天也就是,食堂吃飯的那個把小時。
昨天聽科室的人議論,說是包裝三車間丟了包裝編織袋。
保衛科長,連同整個保衛科,都讓朱廠長一頓狠批。同誌們還說,如果保衛科,三天沒查不出編織袋到底是誰偷的,弄不好,整個保衛科,就得全員滾蛋。
柳春梅聽完,除了擔心孫建伍,更多的就是感覺,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塊大石頭懸吊在心口上。
下午,趁著給機關樓送樣品的功夫,柳春梅去了保衛科,想找孫建伍。
到了保衛科,科室裡,就剩下宋金海一個人在值班。
問了宋金海,宋科長告訴她,孫建伍和兩個同事,去縣裡辦事,很快就能回來。柳春梅要是有事兒找孫建伍,就在保衛科先等會兒。
見孫建伍不在,柳春梅也不好意思,在保衛科多待。況且化驗室,還有一堆工作在等著她。
和宋金海簡單地嘮了幾句,柳春梅就打算先回車間。
可是,還沒等柳春梅站起身,宋金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柳春梅沒有背後聽人說話的愛好。
見宋金海有事兒,和宋金海打了招呼,就準備要離開。
可剛沒走上幾步,就聽宋金海接到電話後,語氣都變了。
聲音也從剛才的平和中溫,突然間,變得異常急躁。
然後,柳春梅就聽見,宋金海對著電話話筒喊著,什麼受傷,進了醫院,還有就是,她一直惦記的,孫建伍的名字。
一聽到孫建伍這三個字,柳春梅當時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她幾步跑到宋金海的跟前,對著剛放下電話的宋金海就問:“宋科長,什麼醫院?伍哥,孫建伍他怎麼了?”
宋金海也沒瞞著,告訴柳春梅,剛才大門口收發室,來了幾個年輕人。
除了扔下幾包編織袋,還告訴門衛師傅,孫建伍、老王他們幾個人,都受了傷,被送進了縣醫院。
畢竟是一個科室的同事,門衛值班姚師傅也沒敢耽誤,馬上就給宋金海打了電話彙報。
柳春梅聽宋金海說完,差點沒急昏過去。
饒是宋金海怎麼安慰,也是屁用不頂。
這丫頭非吵著,要去醫院看孫建伍。
宋金海這邊,因為要和包裝車間核對送回的編織袋。一時抽不開身陪她去,情急之下,就想到了孫建伍的師父,老張頭。
宋金海當即,給老張頭掛了電話。
那邊的老張頭,一聽孫建伍出了事兒。也是著急的不行,放下電話,扔下手裡的活兒。老張頭一路飛跑,以最快的腿腳,趕到了廠保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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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保衛科,也沒等宋金海說完情況。老頭拉著柳春梅,就急急地跑出廠大門,坐了13路公交車,就往縣醫院趕。
看著眼前的孫建伍,柳春梅心裡除了委屈,就是忍不住的心疼。
礙於屋子裡的人太多,要不,柳春梅真想紮進孫建伍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幾個人說了半天,孫建伍才想到,還沒給老張頭和柳春梅,介紹一下丁子和小東子。
挨個給他們倆介紹了一遍,丁子直誇柳春梅長的漂亮。說柳春梅就像那聊齋裡的仙女,奔月的嫦娥。
丁子的風趣,讓柳春梅著實心情好了不少。慢慢臉上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主動和李哥的媳婦兒嘮起了家常。
老張頭倒是對小東子悲苦的遭遇,很是心疼。除了分給了東子一些吃的,還讓孫建伍出院了,領東子去廠裡找老張頭玩。
就在大家夥兒,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時候。
“咚,咚咚咚”
病房的門,響了幾聲。
隨後,就見宋金海領著五六個人,稀稀拉拉地走進了病房。
宋金海身後的這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老張頭看見宋金海,剛想打個招呼,一看身後的幾個人,就站起身來,幾步走了過去。
“老姐姐,你怎麼還來了?”
“老張大哥,老嫂子,還有你們,你們這是……”
這幾個老頭老太太,一看見老張頭,也是一臉羞愧,滿腦門子的無地自容。
那個老張大哥,一把拉住老張頭的手,唉聲歎氣地說道:
“兄弟,我和你嫂子,還有你金大姐,今天,可出這張老臉,給你和你徒弟,賠罪來了。希望,老弟你,和你徒弟,能看在咱們老哥幾個,老姐幾個都在一個廠,工作了這麼多年的份兒上,饒了我們的孩子。也希望老弟,你能在朱廠長那裡說幾句好話,給我兒子留條活路吧!”
說完,這老頭扭過頭,對著門口大喝一聲:
“你們倆個小王八犢子,進來,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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