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將韁繩勒得繃緊,雙腿用力夾著馬腹,不顧一切地朝著榆樹村狂奔。
到了榆樹村,他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堆焦黑破敗的廢墟竟是往日熟悉的榆樹村,顫抖著下了馬。
看著地上一具具焦黑的屍體,王嬸一家...老莫一家...柳牧的大腦一片空白。
顫顫巍巍地穿過殘骸,走到玉舒家裡。
院門被砍得破碎不堪,那個好麵子的老漢倒在一旁。
朝裡走,往日那尖酸刻薄的婦人屍首分離,臉上已經被燒得看不清五官。
柳牧害怕了,他怕看見玉舒也安安靜靜地躺在某一個角落。
可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玉舒的蹤影。
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希望,難道玉舒躲了起來逃過了一劫?
柳牧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強行讓空白的大腦轉動起來。
屋裡沒有可以藏人的位置,一定是在屋外。
柳牧快步地走到後院。
又繼續分析當時的情況。
當時玉舒爹死抵著前門,要想活命隻能往後門跑。
後門出去是一大片田地,以蠻子的腳力,萬萬是沒有逃脫的機會。
那就隻能是在後院裡麵了。
柳牧環視一圈,他記得玉舒曾跟他說過,她家後院有個廢棄的地窖。
對!地窖。
好像在那個水缸地附近。
水缸也被砍碎,隻底下積著些殘留的雨水。
將水缸搬開,細細搜尋下終於找到了地窖門,用刀撬開蓋板,看見玉舒倒在地窖裡,旁邊還散落著兩掛肉。
“玉舒!玉舒!你醒醒!”柳牧趕忙衝到玉舒旁邊,伸手一探,還有氣息。
一把將她抗在背上,朝著村頭停馬處跑去。
將玉舒安置在馬背上,向著赤龍軍軍營的方向疾行。
片刻就看見了北寒鎮的城門。
“我是白羽營都伯柳牧,速速去請軍醫。”
兩名守衛見令牌不假,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人點了點頭,轉身向城內跑去。
“柳都伯請進,按規矩北寒鎮不得縱馬,還請您下馬回府。”
柳牧將玉舒背著,朝著自己的府邸狂奔。
幾乎是前後腳,柳牧剛到府邸,軍醫就領著箱子趕到。
朝著柳牧拱了拱手,便開始檢查玉舒的情況。
“大夫,不知道玉舒是否有事?”柳牧神色焦急。
“柳都伯放心,尊夫人隻是被火煙熏暈了過去,並無大礙,隻需服下這貼藥,好好休息即可無恙。”
那軍醫提筆寫了一紙藥方,拎起來吹了吹墨,交到柳牧手中。
“多謝大夫。”柳牧捧著藥方向大夫道謝,隨後快步去輜重營取藥。
輜重營備有專門的預備兵卒可以幫忙煎藥跑腿。
片刻一碗黃澄澄的湯藥便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