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桃花,待嫁的年華。
鳳冠的珍珠,挽進頭發。
這一日終究是來了,在婚房內來回踱步的羅嫣,直到被王嬤嬤套上婚服,推上花轎,也沒能等來杜姨娘被救出的消息。
青銅鐘磬之聲與嗩呐、鼓點交織。
遊街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行過美滿大街,路過青嵐渡各個渡口,最終行至霍府門前停下。
霍府門前。
喜娘抹著額頭的薄汗、第三次扯開嗓子:“新郎官兒該迎接新娘咯——”
門廊陰影裡,霍家家主,霍景端坐在太師椅上,直接捏著茶盞的力道幾乎要將青瓷碾碎。
廊下賓客交頭接耳,卻始終不見本該在此迎親的霍家長子現身。
霍景陰沉著臉,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越來越黑,眼看時辰要被耽擱,當看到去而複返,單獨回來的下人,氣得他手指猛地用力,茶盞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桌。
“他人呢?”
“小少爺他……他不見了,小的去時,隻看到書信一封。”
下人顫顫巍巍地遞上字跡未乾的信箋:“恕難從命,讓大哥代嫁。”
霍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給他鬨這一出,青嵐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裡,真真實實的看了一場他們霍家的笑話,以後他們霍家該如何自處。
霍家百年聲譽,都毀在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手裡!
霍景突然暴喝一聲:“逆子!孽子!”
他忍無可忍,殺氣騰騰的站起身,往外而去。
此時一道蒼老的咳嗽聲突然傳來:“這是要去哪?”
白發垂地的老祖宗拄著玄鐵龍頭杖緩步走來,渾濁的眼珠掃過雪花片片的地麵,杖尖輕點:“塵塵那孩子雖頑劣,到底是霍家血脈。”
話音未落,霍景已單膝跪地,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老祖!他三番五次壞家族大事,今日逃婚更是……”
“好了,按他信上說的去辦就是。”那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霍景咬咬牙,心中雖有萬般不甘,但麵對老祖宗的決定也隻能遵從。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是,老祖,可是花轎現在已經停在門口了,這時候派人去找千刃回來,隻怕是來不及。”
老祖宗卻不慌不忙,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這糊塗東西,那庶子不就在這嗎?”
霍景一愣,順著老祖的方向看去:隻見桌案的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昂首而立的大公雞。
“這不好吧,羅家那邊問起來。”
“怕什麼?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他們都不當人,你還巴巴捧著熱臉?”
霍景猶豫片刻,咬了咬牙道:“罷了,就這麼辦。”
於是,他命人將大公雞綁上紅綢,打扮成新郎模樣,抬去花轎旁。
喜娘見狀,雖滿臉驚愕,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流程,扯著嗓子喊道:“新郎迎親咯——”
嗩呐聲、鼓點聲再次響起。
看客們擠在霍府朱漆門外,笑紋裡沁著看熱鬨的興奮。
“嘿!拿公雞拜堂,這輩子頭回見!”
“這新娘子也是好脾氣,換我早掀蓋頭罵人咯!”
“……”
婚禮正常進行。
人們的笑聲如煮沸的鼎鍋,沸反盈天,連簷角銅鈴都跟著叮當作響,似也在湊這場荒誕婚禮的熱鬨。
拜完堂後,羅嫣被送進洞房。
她坐在床邊,心中無波無瀾,耳聽八方。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她警惕地抬起頭,卻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耳邊一聲極輕的“叮”。硬物穿透床柱的聲音)
尋聲看去,飛鏢的下方,白紙黑字的寫著一個字。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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