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側臉線條乾淨利落,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看不出半點卡點的歉意或見陌生人的拘謹。
服務員端來摩卡時,杯底磕在瓷碟上的輕響終於打破沉默。
“聽說陳小姐心儀我很久了?”
秦予安突然開口,指節抵著咖啡杯沿輕輕一轉,杯底在瓷碟上磨出半圈冷冽的弧度。
抬眼時他目光直直地朝陳瑤刺過來,像手術刀劃開無菌布,精準得讓人無處躲藏。
“是。”
陳瑤的指尖在桌下蜷縮,指甲陷進掌心的軟肉裡。ychoo細跟卡進排水柵的狼狽——水晶燈晃得人眩暈,而秦予安彎腰時,袖扣擦過她顫抖的腳踝,遞來的餐巾紙上還沾著他指間殘留的玫瑰香。
“可據我所知,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唯一一次見麵是在一場慈善宴會。”
秦予安指尖輕叩桌麵,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
陽光透過紗簾在他眉骨投下細碎的陰影,將瞳孔裡的譏誚切割成碎片。
“是。”
陳瑤喉間泛起美式咖啡的酸苦,像咽下一口未成熟的杏子。
那夜秦予安轉身離去的背影被閃光燈吞沒,而她攥著那張餐巾紙,盯著他的背影癡癡看了好久。
“聽說是因為當時我給你遞了餐巾紙,所以你喜歡上了我。”
秦予安突然傾身,襯衫領口陰影裡若隱若現的鎖骨像道未愈的疤痕。
“是。”
陳瑤繼續點頭,喉間輕輕滾動了一下。
排水柵的金屬齒痕還留在鞋底,就像這兩年來每個午夜夢回時,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那片陰翳。
“那你為什麼……”秦予安指尖叩擊桌麵的節奏像倒計時,“會蠢到把瞬間的荷爾蒙衝動當作喜歡?”
紗簾被風掀起,光斑在他手心的繃帶上跳動。
“不過是因為遞紙巾的人湊巧長了張能入陳小姐眼的皮囊,對嗎?”
他忽然用指節抵住自己下頜,這個展示商品般的動作讓陳瑤渾身發冷。
“需要我幫你回憶嗎?當晚給你遞過東西的還有侍應生、李董事的太太,甚至醉醺醺的王總……”
秦予安輕笑一聲,“怎麼不見陳小姐對他們念念不忘?”
“難道是因為他們一個身份低微,一個打了太多肉毒杆菌,而另一個禿頂啤酒肚嗎?”
咖啡杯沿沾著半枚她的唇印,像被戳破的謊言。
陳瑤的眼眶瞬間泛紅,纖長的睫毛劇烈顫抖著,聲音帶著幾分委屈的哽咽。
“予少怎麼能這樣想我……”
她攥著餐巾紙的指尖微微發白。
“那晚你遞來的紙巾上,還沾著玫瑰香。”
“陳博應該教過你,真正的淑女不會在公共場合掉眼淚。”
秦予安冷眼看著她的表演,陳瑤的這番惡心操作忽然讓他想起兩年前那場慈善晚宴。
這位陳家千金當眾將紅酒潑在侍應生身上,隻因為對方不小心碰到了她價值六位數的限量款手包。
當時她潑完紅酒轉身麵對媒體鏡頭,也是這樣用指尖輕拭並不存在的淚花:“那位先生弄臟了我的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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