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攪黃你婚禮時全程都在笑——這種瘋子你見他做什麼?重歸於好嗎?!”
外救護車警報尖嘯刺入耳膜,裴硯忱猛地閉眼——
紅光撕開記憶封印:五年前大雪夜,更衣室鏡麵倒映著薑映雪頭紗的碎鑽流光。
江凜攥著女人頭發將人扯到他眼前,血從指縫滴進交杯酒殘餘的胭脂紅裡,漫過杯壁“薑映雪”鎏金名諱:“看仔細,這是我的人。再敢靠近他,我把你沉江!”
此刻那滴血混著江凜把婚戒按進他掌心時的37.2c體溫,烙鐵般灼穿胸骨,燙得他齒關滲出鐵鏽味:“……總歸要見的。”
蘋果在他掌心爆出酸腐汁液,粘稠液體順掌紋爬滿手背,如同江凜指尖帶著血腥味的摩挲:“你永遠彆想逃。”
床頭電子鐘數字驟跳,血紅的1159刺進瞳孔。
急救推車碾過走廊的轟響吞沒他尾音:“該過去的都過去了……該遺忘的也都……”
電子鐘紅光刺進瞳孔的刹那,急救推車車輪碾過走廊的轟響吞沒尾音。
五年前同一時刻,江凜把薑映雪帶血的衣服裝進絲絨盒塞進他衣櫃:“午夜禮物,喜歡嗎?”
喉結滾動著吞掉“遺忘”——齒關死死咬住那個詞,仿佛吐息都會釋放衣櫃裡經年的血腥。
而那根叫江凜的毒刺這麼多年來仍盤踞心尖,稍一碰就湧出膿血。
膿血漫過心臟的汩汩聲裡,門外腳步聲響起。
裴硯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輸液管隨動作搖晃,淤痕在蒼白皮膚上蔓延如蛛網。
裴硯忱下意識攥緊受傷的手指,血漬蹭在西裝褲上,凝成暗斑。
門被推開一道縫,走廊冷光如手術刀劈入病房昏暗。
他沒有回頭,卻聽見自己頸椎繃緊的骨裂聲——像被毒蜂蜇穿的朽木在斷裂前最後的呻吟。
“阿忱……”
腳步聲驟止。
江凜一身挺括黑西裝立在光影交界處,領針的冷光刺進瞳孔。
他左手虛搭門框,右手卻死死扣著金屬門把手,指紋鎖麵板被壓出濕漉汗痕。
兩人視線相撞的刹那,裴硯忱看見對方喉結痙攣般滾動,頸側動脈在蒼白皮膚下突跳如瀕死的魚——那是五年前暴雨夜,江凜扼著他喉嚨逼他重新帶上對戒時,自己指尖曾觸碰過的搏動頻率。
“去外麵說。”
裴硯忱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鏽鐵。
“哥!”
裴硯南嘶喊著抓住他手腕,針頭從血管撕脫,血珠沿透明軟管倒爬成猩紅藤蔓。
“沒事。”
裴硯忱撫過他手背淤痕最密集處,“你好好休息。”
他將對方滲血的手塞回被中,轉身時補了一句誓言般的低語:“我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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