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裹著電子音在走廊織網。
顧琛也突然伸手拉住秦予安手腕:“等你身上的傷養好了……”
掌心溫度透過紗布灼燙他皮膚,力道卻放得輕緩,他指節在病號服褶皺上頓了頓:“我帶你看他。”
手掌下滑扣住他肘彎,引著踉蹌的身子轉向病床,“很快的。”
“好,聽你們的。”
秦予安借力坐上床沿,脊椎撞上金屬護欄發出悶響——唇角彎起虛弱的弧度,左腿懸在床沿微微發顫。
顧琛凝視他睫毛投下的陰翳,屈膝半蹲抽平身下壓皺的床單:“餓了嗎?”
白被沿被他拉高覆至秦予安鎖骨,“我去讓人準備吃的。”
“好。”秦予安閉眼輕笑。
顧琛收回的手懸停半秒,終是落在被子外緣輕拍兩下——血珠從攥緊的指縫滲出,在純白被套綻開刺目紅痕。
可窗外雨聲吞沒了紗布撕裂的輕響——那灘在被子下蔓延的血色,早滲進顧琛方才按平的床單褶皺。
……
s市碼頭
“江總,您這是……”
靳勉拉開車門的手僵在半空,雨絲斜刮進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裡。
黑色邁巴赫後座,裴硯忱側臉深陷在江凜大腿麵料中,領帶纏繞的腕骨垂落座椅邊緣。
該死的,不是說要來和好的嗎?
江凜膝頭殘留的檀香與血腥味絞緊靳勉的呼吸:怎麼直接把人綁回來了?搞強製愛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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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乾什麼?打傘。”
江凜橫臂托住裴硯忱後腰起身,昏迷者垂落的指尖掃過真皮座,在皮革留下三道濕亮劃痕。
靳勉倉皇撐開黑傘時,瞥見江凜左手虎口滲血的齒印——郵輪探照燈刺破雨幕,將裴硯忱蒼白唇角的血漬照得妖異。
那是裴硯忱在車上迷迷糊糊醒來時咬的。
齒尖陷進皮肉瞬間,江凜喉間滾出悶哼,掌心卻更狠地扣住他後頸按向膝頭,真皮座椅被掙紮的鞋跟刮出裂痕。
“你又要……乾什麼?”
裴硯忱嘶啞的質問混著血腥,睫毛顫動時雨水滾進江凜西裝褶皺。
他忽地蜷起手指抓著密封的玻璃,混沌間仿佛回到五年前雨夜:“放我……走……”
斷續的哀求混著血絲溢出唇縫,像瀕死的蝶翅掃過江凜掌心。
“你病了,”江凜用染血的袖口抹掉他唇邊血線,聲音沉得像淬毒的鎖鏈,“病得連自己屬於誰都忘了。”
“江總,這是個什麼情況。”
濃重血腥味裹著冷雨撲麵而來的刹那,靳勉捏著傘柄的手指掐進金屬接縫,郵輪汽笛聲吞掉他後半句顫音。
甲板探照燈掃過江凜沾血的袖口,將裴硯忱頸側青紫指痕照得無所遁形。
您能跟小的說說嗎?
這句哀求被浪湧拍碎在船舷。
靳勉垂眼緊盯甲板積水倒影,水麵裡江凜正用指尖摩挲裴硯忱鎖骨舊疤。
“沒什麼!他臉皮薄,不好意思跟我複合。”
江凜突然低頭蹭過裴硯忱淋濕的額發,喉結滾動像吞咽某種謊言:“他早就和我私定終身了——鬨彆扭也得回家鬨。”
“所以我隻好多做些,把他直接帶回家。”
沾血西裝袖口擦過裴硯忱蒼白的臉,在肌膚拖出刺目紅痕,宛如給瓷器烙下火漆印。
靳勉:“……”
喉結上下滾動三次,最終隻擠出句“郵輪所有人員已準備就緒,隨時啟航”。
內心彈幕撕裂雨幕:臉不紅心不跳說綁人是複合,這真的不是無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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