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聯係上小王。村長和雷繼業有點著急了。
這荒山孤村,交通極不便利。路也是坑坑窪窪,沒有任何辨識度,走出去真的容易找不回來。
就在他們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然後發動全村人尋找時,小王給他打來了電話。
“雷老師,對不起。我,我走了……”
“走了?你去哪……”
對方已經掛斷電話。
就這麼撂挑子了?
雷繼業隻好聯係組織管理人員,保持追蹤小王的行程,以確保他安全到家,並要求再派一名誌願支教的老師過來。
他把這裡的實際情況拍照發過去,一再強調必須仔細審查篩選,一定派有合約精神的人過來。
做了這麼久誌願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臨陣脫逃的人。小王在資料審核和培訓中都屬於優質人員,沒想到真正上膛時卻成了啞炮。
無奈,雷繼業隻能暫時接替小王,在這裡邊教書邊等下一個誌願者到來。
村長告彆後,雷繼業把窯洞簡單打掃了打掃。
由於沒有水,他隻能湊合用帶來的一件純棉背心當抹布,裡裡外外擦了一遍。
乾完活天已經擦黑。
午飯是村長派人送來的玉米餅子和簡單的一個韭菜炒雞蛋,外加一小塑料桶雨水。晚飯是小米粥和乾烙餅加鹹菜。
吃罷飯,雷繼業打開衣櫃,發現裡麵有一床被褥。他拿出來去院裡抖了抖。
折疊住被褥剛要回屋,院門口閃進來一個黑影。
雷繼業仔細辨認來人,看不清。
“你找誰?”
那人不說話,隻是慢慢往前挪動。
在一抹照進院裡的燈光下,那人站住了。
雷繼業看清楚,來的是阿蓉。
阿蓉繞著衣角,咬著下唇,兩眼閃著淚光,默然不語。
“阿蓉,是你?你怎麼會來的?”
雷繼業卷起被子,抱在懷裡,露出微笑。
“有事進屋說吧。”
說完這句話,他又感覺不妥。
現在他們兩個屬於什麼關係?既非夫妻,也不是情人,可偏偏還有一個孩子。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毫不相乾的兩個陌生人。
若是有人看到阿蓉走進自己的房間,在村裡傳開了,阿蓉將來怎麼做人?支教老師的名聲也會遭到破壞。
雷繼業有點不知所措。
“我……你有事就在這裡說吧。”
忽然,阿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朝他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雷繼業愣怔在院子當中。
何德何能,他才能消受得了阿蓉的這三個頭。
他隻不過是給了她一些錢,她也給他生了孩子,兩廂抵消,互不相欠。
他早就想明白也理解阿蓉的不辭而彆。
跟著一個看不到未來的男人,正常女人都會選擇離開吧。阿蓉並沒有做錯。
要真說虧欠,應該是他雷繼業欠阿蓉的。讓一個女人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還生了孩子,又親手澆滅了這個希望,讓她們母子分離,這是錢能彌補的嗎?
以前的自己為什麼就那麼幼稚那麼沒有擔當那麼混蛋?
現在這個女人用這麼沉重而虔誠的方式感謝自己。他承受不了。
雷繼業抱著鋪蓋卷默默走回窯洞,坐在炕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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