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文被校保衛科王大叔叫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暈頭轉向。
“王叔,您說有人找我?”
“對!說你老家來的,你爹娘托他給你捎句話。”
沈靜文不疑有他,還以為是沈父的同事出差路過這裡才托人來的。
“靜文啊,你娘托我跟你捎句話,讓你......讓你‘彆忘了本’。”
這話彆說捎話人不解其意,就連沈靜文也是一頭霧水。
見她一臉不解其意,這人還掏出一張紙遞過來。
“你娘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哦,好!謝謝叔!”
捎信人完成囑托走了。
沈靜文盯著字條上的‘彆忘了本’陷入沉思。
這太奇怪了!
母親為什麼要特意請人捎話,還帶字條?
明明說的內容都一樣啊!
沈靜文拿著字條對著陽光看,依舊看不出個所以然。
拿著字條回了宿舍,沈靜文還在思考母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自己回去嗎?
不。
如果需要自己回家,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而且......
沈靜文看著手中的字條,這幾個字就很奇怪。
不是鴻學幾個的字,大哥的字也沒有這樣秀氣。
爹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娘不認識字。
沈靜文一時間沒有一絲頭緒。
此時白玲幾個推門而入,見沈靜文盯著一張字條發呆,大咧咧說道:“哎?你這‘了’字寫的......跟個3似的!”
沈靜文拿著手中字條端詳,發現還真如白玲說的這般。
‘了’字整個字都圓潤的不像話!
這個發現讓沈靜文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3......3?
“對了!就是3!”
沈靜文眼睛亮的像著了火,盯著白玲的眼神滿是讚許。
“沒想到你還有點用!”
白玲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指著自己鼻尖不可置信道:“什麼叫‘我還有點用’?我用處大了好吧!”
王娟已經習慣了她倆這樣,對此直接無視,還插話問了一句:“你倆還去不去打水了?”
“我去!”白玲氣鼓鼓拎著暖瓶就走。
王娟拎著另外三個趕緊跟上,“哎?你就這麼走了?幫我拿一個啊......”
等人一走,沈靜文立即行動起來。
爹娘讓人捎話,還特意找了個陌生人的筆記,要不是這件事關乎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就是這字跡本身就有問題!
再者,那個刻意被寫的有些變形的字,沈靜文隻覺得眼熟。
好似是在蘇晴給屠教授的文稿上見到過來著?
她翻箱倒櫃找出那條原本打算過年再帶回家給母親的羊毛圍巾和發票。
心裡有了主意。
想三人成虎是吧?
本姑娘就給你們來個敲山震虎!
沈靜文伏案回信,言辭真切的說明不是自己不想回去,是霍寧川說霍老先生可能要抽空見自己一麵。
以及這邊國營大商場搞活動了,已經給爹娘和大哥都買好了過冬的衣物,隻等三個小的來了自己試。
內容家常,卻是沈靜文在向沈母表達:您擔心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會處理,放心。
將發票隨信寄走,沈靜文立即給霍寧川打去了電話。
“喂?我找霍寧川。”
“你說。”
“我遇到麻煩了。”
......
霍寧川抽煙撥通了臨水鎮戰友的電話。
電話另一頭男人聲音渾厚,“喲!霍連長有空來跟咱們溝通感情了?”
“是有事求你了!”
男人哈哈大笑,語氣中儘是熟稔的揶揄,“你都升職了,還用得著求我!有事直說!”
霍寧川便將沈靜文說的話原封不動學給人聽,最後還問了一句:
“你覺得能是什麼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一定是被人盯上了唄!想想你家平反前,你怎麼跟你大哥說話的?”
這位戰友還真是個‘旁觀者清’的人物。
三言兩語就道出了事情的關鍵。
“這樣,這事你交給我,我去查查他們家最近有什麼怪事,不就知道了!”
“行,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
掛斷電話,霍寧川給霍大哥也寫了封信:
父親預計八月可能回國,我會派人去接你們一家三口,希望大哥能管束霍潮,不要讓他在父親麵前失了規矩。
另,我心儀沈家大姑娘,她在京市,到時會跟我們一起見父親,提前告知,望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寫完信,霍寧川隨信寄回二十塊錢。
盯著桌角一張泛黃照片,霍寧川的眼神卻並不輕鬆。
他閉眼揉了揉眉心,透過窗子去看外麵的月亮,卻隻見一團烏雲將月亮遮住......
霍寧川戰友的調查效率十分高,幾乎是他寄回家的信剛到,調查就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