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馴服黑風它們時,專門用來劃分邊界的“警示音”,代表著“此地有主,越界者死”!
“嗷……嗚……!”
哨音剛落,一直安靜地匍匐在她腳邊的黑風猛然仰起頭,發出一聲雄渾高亢的長嘯!
緊接著,遠方護送鹿屍的銀耳和鐵爪也同步響應,兩道狼嚎從不同的方向傳來,與黑風的嘯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雪原上空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由聲音構成的網,兜頭蓋向了正在逼近的狼群。
奇跡發生了!
那奔湧的黑色潮水,前鋒竟驟然止步!
最前方的頭狼猛地停下腳步,巨大的頭顱轉向靠山屯的方向,猩紅的眼睛裡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
它顯然聽懂了這獨特的“語言”。
就在這時,北風終於刮起,將南邊三裡外鹿屍的腐爛氣味,精準地送到了它的鼻尖。
那是一種混雜著死亡與食物的、充滿誘惑的氣息。
頭狼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它在權衡。
一邊是布防嚴密、火光衝天、並且有強大同類黑風它們)鎮守的硬骨頭,另一邊是唾手可得的食物。
短暫的猶豫後,這頭堪稱梟雄的狼王做出了最理智的選擇。
它仰天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吼,不再看靠山屯一眼,巨大的身軀猛然轉向,帶著身後的整個族群,繞開了一個巨大的弧線,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撲三裡外的屍堆。
牆頭上的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場足以滅村的血腥屠殺,就這麼……結束了?
飽食之後,狼群並未離去。
頭狼走到隊伍最前方,再次回頭,深深地望向靠山屯的方向。
這一次,它的眼神中沒有了凶戾,隻有一種古老的、深邃的平靜。
它微微低下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像是在致意,又像是在承諾,隨即率領整個族群,緩緩轉頭,消失在北方的風雪之中。
“它……它剛剛是不是朝我們點頭了?”狗剩揉著眼睛,結結巴巴地問道。
沒人能回答他。
林招娣在自己的記錄本上,用顫抖的手寫下一行字:“姐說,狼不是畜生,是山的孩子。你給它活路,它還你安寧。”
天色微明,孫老六帶了幾個膽大的獵戶前去查看,隻見雪地上狼跡分明,卻無一處靠近屯牆百米之內。
三具鹿屍被啃食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幾根慘白的骨頭。
老獵人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震撼與敬畏,他回到屯子,在林英的門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一小撮從雪地裡撿來的狼毛。
“獵王之能,不在殺生,而在生息。從今往後,我孫家,連同靠山屯所有獵戶,唯林小姐馬首是瞻!”
林英推門而出,卻沒有讓他起來,隻是平靜地將那撮狼毛收下,交給了身後的林招娣。
“拿去做成標本,放進‘山靈堂’。以後屯裡每個孩子進學堂,先學這一課:山有靈,人有道。”
她的聲音不大,卻宣告了靠山屯一個舊時代的終結,和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而陳默,則默默地站在一旁,將昨夜的風向、月相、狼群繞行的路徑,以及姐姐的每一個決策,都牢牢記在心裡。
他的腦海中,一張遠比林招娣的記錄本更加宏大、更加複雜的《大興安嶺獸遷圖》,已經悄然展開一角。
這場驚心動魄的狼災,以一種近乎神跡的方式落幕,林英“獵王”之名,再無人質疑。
靠山屯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團結,空氣中都彌漫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然而,這份安寧僅僅維持了三日。
第三天黃昏,林英站在哨塔上,眺望著夕陽下的群山。
她一手締造了這份和平,心中卻沒有絲毫鬆懈。
她總覺得,那晚狼王最後的凝視,既是感謝,也是一種警告。
這片大山,接納了她的法則,但山外的世界呢?
風從南方吹來,越過層層疊疊的山巒。
這一次,風中帶來的不再是野獸的氣息,也沒有草木的芬芳。
那是一種……林英從未聞過的味道。
微弱,卻揮之不去。
是鐵鏽和燃油混合的、冰冷而刺鼻的味道。
她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山裡的危險,直來直去,遵循著生存的法則。
而這種來自山外的味道,卻讓她嗅到了一絲更加複雜、更加貪婪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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