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掃過銀盤,指尖在兩片邊緣泛青光的藥丸上頓住,那是她昨夜在空間寒潭裡泡了半宿的。
她捏起藥丸時,玉墜在袖中輕震,寒潭水的涼意順著指腹滲進藥丸,把殘餘的蛇毒逼成細霧散了。
陳默攥著鬥篷角,看林英仰頭吞下。
他記得昨夜林英在窯廠練調息,特警控毒術,吸氣時提氣過膻中,呼氣時壓毒入丹田。
此刻林英閉目盤膝,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像株在暴風雪裡紮根的紅鬆。
一刻鐘後,小林醫師突然捂住嘴衝下台,扶著柱子乾嘔。
他吐出的痰裡帶著血絲,指甲蓋全紫了:“我……我吃的是安全藥啊!”
林英睜眼,瞳孔亮得像寒潭底的星子:“你吃的‘安全藥’,摻了斷腸草灰。”她轉向吳仲仁,“要我喊老刀來剖藥嗎?”
老刀的藥剪“哢”地剪開藥丸,暗黃色藥粉裡,幾星褐色碎末滾出來,正是斷腸草的灰燼。
吳仲仁的額頭冒出冷汗,他猛地站起來,椅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第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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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護工抬來一筐發黑的藥材,“這是你屯產的黃精,黴變生蠱,還敢入藥?”
林英走過去,指尖掐住一節發黑的根莖,“哢嚓”一聲掰開,斷麵金黃油亮,連個黴斑都沒有。
她舉著斷麵轉向眾人:“這是用寒泉甕儲了七日的黃精,吳院長拿的,是路邊爛在泥裡的腐草。”
她掏出火折子,“噗”地引燃那節“黴黃精”。
火焰騰起的刹那,清苦的藥香漫開,沒有半絲腐臭。
台下有人抽了抽鼻子:“真的!跟我家曬的黃精味一樣!”
“且慢。”
所有人轉頭。
禮堂後門進來個拄拐的老太太,銀發用紅繩紮成髻,臉上的皺紋像鬆皮。
她走到林英身邊,伸出枯枝似的手:“丫頭,借我點血。”
沒等林英反應,她咬破指尖,血珠“啪”地滴在黃精上。
眾人倒抽冷氣,那血珠竟在藥麵上滾了一圈,像活物似的,最後凝成個“通”字。
“此髓有靈。”老藥婆聲音像敲裂的竹筒,“誰言是蠱?”
吳仲仁的翡翠扳指“當啷”掉在地上。
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茶案:“荒謬!血驗非正統!”
“正統?”小林醫師突然跪在地上,眼淚砸在青石板上,“師父,您讓我們試的‘安全藥’是滑石粉,您說林家藥有毒,可真正害人的……”他捂著臉哭出聲,“是您啊!”
全場炸了鍋。
周大夫,縣醫院最老的中醫,顫巍巍站起來。
他摸出懷裡的舊藥典,“嘶啦”一聲撕開:“我信林隊長!從今兒起,靠山屯的藥,就是真經!”
火盆裡騰起橘紅色的光。
林英站在火光前,鹿皮鬥篷被映得發紅。
她望著台下交頭接耳的醫生,望著陳默發紅的眼眶,望著老藥婆讚許的眼神,突然開口:“藥無貴賤,效為王道。”
林英聲音不大,卻像鬆濤撞進山穀,“誰再汙我鄉親之手……”她摸了摸腕間玉墜,“我必以命相搏。”
沒人注意到,她袖中玉墜正微微發燙,一絲極細的青芒順著她指尖鑽進地麵,朝著靠山屯的方向遊走。
是夜,靠山屯窯廠,十七口寒泉甕立在月光裡,甕口泛著的微光比往日更亮。
突然,最邊上那口甕“嗡”地輕鳴,像有人撥了琴弦。
接著第二口、第三口……十七聲輕響連成一片,在鬆濤聲裡蕩開,驚得林小栓養的蘆花雞撲棱著飛上窯頂。
招娣裹著被子從工棚裡探出頭,揉著眼睛嘟囔:“英姐還沒回來,甕們倒先聊上了?”
沒人回答她,十七口甕仍在輕鳴,像在應和著山那邊傳來的,某個女子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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