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貼著心口,燙得她脊梁骨發暖。
她閉目沉入空間。
寒潭水不再是從前的幽藍,泛著淡淡金光;北坡的裂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紫葉草的根係,像張金色的網,從地底下鑽出來,纏上寒潭的石壁。
“脈承者,非血嗣,乃心契。”她想起葉片上的古字,忽然懂了,地脈在吸收“願心之血”,又反哺回空間。
她不是在枯竭,是在被滋養,隻要...
隻要有人願為這光流血。
第三日,縣裡工作組的綠吉普“突突”開進靠山屯。
王乾事搓著凍紅的手,往井台湊:“林隊長,這百燈儀式是個好樣板!咱們可以定為集體信仰活動,由公社乾部輪值主持。”
“不用。”林英抱臂站在井邊,“燈不是誰主持的,是每戶人家自己點的。”
王乾事的笑容僵在臉上:“可這......”
“今晚我召集守燈人。”林英轉身往隊部走,“把九甕寒潭水分裝百瓷盞,挨家挨戶送過去。”
當晚,隊部的油燈下,林英把最後一盞寒潭水塞進金繡兒手裡:“燈芯自己紮,鬆油自己備,點燈時辰自己定。我隻負責挖井、引水、種草,點燈的人,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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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靠山屯的雪地上,百盞青瓷燈同時亮起。
青焰像星星落進人間,井口不再噴著光柱,而是升起一團光霧,乳白裡透著青,像朵雲浮在村上空,溫柔地裹住每間草房的煙囪。
林英站在院中央,抬頭望著光霧,抬手,指尖又滲出血珠。
可血珠沒掉進井裡,懸在半空,被光霧輕輕托住,化作一點星火,“咻”地鑽進雲裡。
玉墜在她心口輕鳴,像在笑,她忽然明白,那些光不是她引來的,是村民心裡本來就有光。
她不過是個引路人,現在,光學會自己走了。
光霧在夜空中緩緩流轉,偶爾有星子般的亮點落下來,沾在房簷的冰溜子上,沾在柴堆的草葉上,沾在血燈童仰起的小臉上。
後半夜起了小風,光霧被吹得散了些,卻又很快聚成一片。
林英裹緊圍巾回屋,透過窗紙看見,光霧邊緣泛著淡金,像被誰悄悄染了色。
她躺下時,玉墜貼膚的溫度比往日更暖。
迷迷糊糊要睡時,聽見窗外有細碎的響動,像是什麼東西在冰麵上裂開。
那是光在生長的聲音。
第二日清晨,光霧還懸在天上,隻是顏色更亮了些。
孩子們追著光跑,老人們搬個馬紮坐在牆根下,仰著頭笑。
林英端著早飯往井台走,路過張婆家時,看見她家窗台上的燈盞,青焰比往日多了團金芯。
“英姐!”金繡兒從井台那邊跑過來,臉紅得像個凍柿子,“你快瞧!光霧底下的雪,化出條小溪!水是青的,跟燈焰一個顏色!”
林英跟著她跑過去。
井台邊的雪地上,真有道細流,泛著青玉般的光,順著地勢往村外淌。
水流過的地方,殘雪“簌簌”融化,露出底下的黑土,竟有幾點綠芽從土裡鑽出來,嫩得能掐出水。
她蹲下身,指尖沾了點溪水。
涼絲絲的,帶著股清甜,像寒潭水,又比寒潭水多了點溫度——是人的體溫。
“這溪......要流到哪兒去?”金繡兒踮著腳望,“聽老人們說,山那頭有片爛泥塘,往年這時候還結著冰呢。”
林英望著溪水流去的方向,眯了眯眼。
她想起空間裡紫葉草的根係,想起光霧裡的星火,想起昨晚光霧邊緣那抹淡金。
有些光,才剛學會走路;有些路,卻已經在光腳下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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