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則剛的堅強讓她不能退步,可沈令寧畢竟隻有19歲。
在重新見到活著的周衛國時,在他溫暖寬厚的懷抱裡……
鬱滯在心的複雜情緒,此刻才像是有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一股濃重的腥甜湧上喉頭,周衛國死死咽了下去。
他看著沈令寧依舊沉默的背影,巨大的無力感和蝕骨的自責,像冰冷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昏黃的燈光下,一滴滾燙的液體,終於衝破了鐵漢的堤防,重重砸在腳下的泥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屋子裡隻剩下福寶再次睡去的微弱呼吸聲,和周衛國壓抑到極致的、沉重的喘息。
周衛國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勢伸手將沈令寧一把攬在懷裡,一點一點,輕輕的……
吻去她臉上所有的淚水……
最後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吻住她的唇肉,細細輕吻著……
像是要將她的委屈、心疼、怨恨……
一點點用他的溫柔和憐愛都通通吃下去,煤油燈火搖曳中兩個身影慢慢交疊在一起。
沈令寧的口中發出來不及咽下的嗚咽聲,渾身軟得像一汪水,又熱得像一團火樣。
雙手摟住周衛國的脖頸,閉著眼睛輕顫,任他作為。
周衛國此刻也有些控製不了的火熱著沈令寧,她自然明白那是什麼,卻顧不得羞意,隻雙手攀著他,舍不得放手。
兩個人從輕吻到口齒深深的,像兩團迸發的火苗一樣騰地燃得更旺。
許久不見的溫存、思念都在此時變成動作,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親吻著走動,跌跌撞撞地向炕邊走去。
沈令寧的身子在馬上倒下時,突然理智回歸,輕輕推開周衛國,帶著喘息聲說道:“去另一個屋,福寶在這……”
周衛國啞著嗓子說一聲好,嘿嘿一笑,打橫將人一把抱起向另一個屋走去,好在沈令寧勤快乾淨,另一個屋也是提前收拾好鋪換好被褥的。
隻是沒燒炕,但架不住兩顆火熱的心……
還有軀體……
周衛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抱著高挑清瘦的沈令寧輕快地扔在有些冰涼的被褥上。
在隱隱的暮色下脫下自己身上的軍裝,露出底下鼓鼓的胸膛,連左手上架著繃帶也幾下脫掉,隻餘纏好的布條。
當他脫掉衣褲,欺身上來時。
沈令寧禁不住渾身湧起一股戰栗,像是冷又像是興奮。
大膽將手撫上周衛國充滿無限力量的胸肌時,也變得炙熱起來,咬咬唇角,雙眼水漉漉地看著周衛國……
周衛國被她在暮色中閃閃發亮的眼睛勾住舍不得挪開,整個人氣場瞬間變得野性,極富侵略性。
大手將被子一把扯過蓋住兩個人的身體,對著沈令寧一番親吻撫觸之後。
像是忍耐克製著什麼一樣,略帶痛苦地輕聲問:“可以嗎?”
被親得綿軟懵懂的沈令寧下意識,抬起迷離的眼睛問:“什麼?”
兩個人水乳交融,像是巨大的歡喜,天地間隻有他們不斷起伏,不斷喜悅的動情之色……
——
鬆濤溝營部後勤處的辦公室,燈泡蒙著一層灰,光線昏黃。
桌上堆著幾摞泛黃的文件和賬冊,空氣裡彌漫著劣質煙草的嗆人味道和紙張陳舊的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