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淵匆匆走近一看劍來撲倒的人居然是白佑,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揮手將狗趕開:“師尊我……”
白佑撐起身子,原本整潔的雪白衣袍被劍來拱的淩亂,他十分火大地擦去臉上濕漉漉的口水,一雙淺眸瞪著顧城淵:“你遛狗就遛狗,為何不栓玄鏈?”
顧城淵摸了摸鼻尖,悻悻道:“我看劍來愛玩撿樹枝,便讓它一路撿回來……我也不知它刹不住腳啊。
“……”
白佑依舊板著臉不說話,顧城淵見狀又巴巴湊過去,討好意味明顯:“師尊彆惱,待會晚膳的荷花酥我幫您多占幾袋。”
旁邊的傅池儒見白佑臉色不對,也趕緊將劍來護在身後:“白宗主彆跟靈犬計較,今日這荷花酥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愛吃多少吃多少。”
“汪汪——”
劍來應當是玩興奮了,搖著尾巴還想往兩人那裡撲,傅池儒照著那狗頭不輕不重地給了它一巴掌:“你給我安分點。”
劍來委屈哼唧幾聲,而後便趴在他的腳邊吐著舌頭哼哧哼哧地喘著氣,尾巴依舊搖的歡快。
白佑沒有答話,隻是皺著眉頭將衣擺撫平,看了兩人幾眼,隨後揮揮衣袖便轉身離去。
顧城淵見狀將手中的玄金鏈子交於傅池儒手中,匆匆與一人一狗道彆之後就抬腳追了上去。
“師尊你要去哪?”
“膳堂。”
“好啊好啊,弟子隨你一塊去。”
“……”
瞧著兩道漸漸遠去的身影,傅池儒佇立半晌,最後蹲下來攬著劍來的狗脖子,感慨似的喟歎一聲:“嘶……說來我前些天看了個話本子,裡邊所講就是這個師徒之情……”
劍來歪了歪狗腦袋。
“汪?”
…………
先前在雲沉峰耽擱了些時間,待白佑和顧城淵晃晃悠悠走到膳堂時裡邊已經坐了不少人。
光是排列子顧城淵就快排了一盞茶的時間,等他端著食盤找著窗邊的白佑時,白佑都已經快喝了一壺茶水。
“今日來晚了,人太多就排久了些。”顧城淵將竹筷擺好和食盤一塊遞過去,然後把自己盤子裡的排骨夾給白佑,“怪不得今兒人多呢,原來是做了糖醋排骨,打不著多的,師尊你把我這份吃了也成。”
看著自己盤子裡多出來的一塊塊排骨,白佑眉頭不禁一跳,冷不丁忽然想起先前傅池儒所說的那些沒理頭的話。
往日都不曾注意,若是現在細想,顧城淵平日裡似乎真的對他太膩歪了些,無論是每日探討劍譜還是白佑隨便去個地兒身邊總會有顧城淵的影子。
好像是有點奇怪了,也難免傅池儒會有所猜測。
但……從白佑將這人帶回蒼幽山開始,他們不一直都是這般相處的嗎。
也許是自己早就與顧城淵相處慣了,所以才不會覺得奇怪。
帶著些熱氣的風從窗戶外吹進來,白佑攬住被吹動的發絲,微微猶豫一陣,纖長墨黑的睫毛抬起來,看向對麵那張著實令人感歎的俊臉忍不住問出來:“……都給我了,你吃什麼。”
這還是白佑頭一次問這個問題,顧城淵頓了頓,隨即唇邊就綻了個甜膩膩的笑:“等下次再有糖醋排骨的時候弟子跑快些就行。”
“快些吃吧師尊,這菜本來就有點涼了……待會還要去拿荷花酥呢。”
“……”
白佑夾起一塊排骨,黏膩的糖醋醬汁裹在金色排骨上,放進口中一嘗,似乎要比往日的要甜上一些。
咽下口中的甜味,白佑忽然想起什麼,抬眼向四周尋了一圈:“……這幾日怎麼不見蕭程肆,你與他還在鬨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