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淵看著他煞白的臉色，嘴唇翕動著，心中掙紮一番，最後垂頭道：“弟子無話可說。”
白佑一頓，蹙眉道：“你認了？”
“……”
顧城淵知道，白佑是相信他的，否則不會一遍又一遍地問他還有沒有話要說，可現在這種情況，白佑越是護著他，他就越不安。
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眾人會怎麼想白佑。
會不會有那麼的不堪。
白佑現在的處境跟他脫不了關係，他不願讓白佑為難，不願讓白佑因為他與眾人敵對。
所以他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顧城淵垂下眼睫，咬牙道：“弟子認了。”
白佑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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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嘗不知，顧城淵是妥協的。
可他這樣認下罪行，是要丟命的。
他如何揣著明白裝糊塗，真的要了顧城淵的性命？
兩頭都是難路，白佑從來沒有如此心累過。
一旁的蕭程肆無聲地看著兩人，微微鬆了一口氣，心中湧起一陣報複的快感。
虞霜溟也看的津津有味：“我果然猜的不錯，這兩人當真是有些情意在的，否則這招的效果還不會這麼好。”
蕭程肆心裡冷笑一聲。
虞霜溟感受到他的情緒，寬慰道：“你要是在意這個，等顧城淵死了，你也去試試？”
蕭程肆：“這種事情，你不覺得惡心嗎？”
虞霜溟撇了撇嘴，不再答話。
大殿裡再一次安靜下來。
見白佑遲遲不肯發話，沈墨時忍不住了：“你在糾結什麼？顧城淵都認罪了，你還在糾結什麼？你當真要丟這個臉嗎？”
“……”
白佑緩緩鬆開了緊攥的拳頭，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儘力淡然道：“逐出師門吧。”
“……”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當親耳聽到白佑說出決定時，顧城淵的心還是不禁猛地驟疼。
眾人臉色各異。
沈墨時自然不滿這個決定，沉聲道：“隻是逐出師門？你當蒼幽山死了的那些弟子都是草根麼？”
白佑深吸一口氣，倏地抬眼，微紅的眼眶泛著一絲戾氣：“我是宗主，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你們隻需要依照行施，彆的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他不顧眾人的眼神，直直站起身，神情雖然算得上平靜，但實則心中的鬱結堵的他呼吸都要用些力氣。
“還有一件事。”他語氣平緩，“如今我的修為大損，再過幾日，我要去洛川秘境閉關療傷，未來數月，還請各位峰主警覺些。”
話音落下，白佑不再多待一刻，轉身欲要離去。
“此外無他，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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