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榮凝視著手中那份墨跡未乾的名單,指尖微微發顫。
這哪裡是什麼名冊,分明是一張浸透民脂民膏的血契!
從三品布政使到七品縣丞,整整三十七名官員的名字赫然在列,筆筆勾勒出的都是百姓的血淚。
"傳令!"他突然暴喝一聲,驚得堂外樹梢上的烏鴉撲棱棱飛起,"按名單拿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夜,山東各府縣同時燃起熊熊火把。
濟南府同知正摟著新納的小妾酣睡,突然被破門聲驚醒。
隻見十餘名黑衣差役如鬼魅般立在榻前,為首的千戶冷笑道:"王大人,您這紅綃帳暖,可知城外百姓正睡在漏雨的草棚裡?"
"放肆!本官..."王同知話音未落,就被一塊破布塞住了嘴。
小妾嚇得縮在錦被裡發抖,卻見那千戶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扔在榻上——正是他親手記錄的贓款明細。
同樣的一幕在各地上演。
青州知府企圖翻牆逃跑,卻被埋伏的弓弩手一箭射穿官靴;萊陽縣令躲在米缸裡,被差役用鐵尺敲著缸沿震得耳膜出血。
最可笑的是按察副使張汝賢,聽聞風聲後竟扮作乞丐,可惜那身細皮嫩肉和手上的翡翠扳指出賣了他。
"滕大人!下官冤枉啊!"大牢裡,肥頭大耳的鹽運使死死扒著柵欄,"這些銀子下官一分都沒敢花,都存在地窖裡..."
"沒花?"滕子榮一腳踹翻牢門外的食盒,滾出的竟是燕窩魚翅,"災民啃樹皮的時候,大人倒是吃得精細!"
審訊室裡燭影幢幢。
滕子榮獨創的"三堂會審"讓貪官們原形畢露:先讓犯官看著差役燒紅烙鐵,再擺出同夥的供詞,最後亮出抄家的贓物。
有個知縣硬撐了三個時辰,待看到從自家茅廁起出的黃金後,當場癱軟如泥。
當布告貼滿大街小巷時,整個山東沸騰了。
老秀才顫巍巍指著告示念道:"布政使李元,克扣修河款八萬兩...知府趙全,強占民田千畝..."每念一句,人群就爆發一陣怒吼。
有個瘸腿老漢突然嚎啕大哭——他兒子去年就是摔進沒修繕的官道深溝裡死的。
紫禁城裡的早朝前所未有的壓抑。
當那份沾著血手印的供詞在百官手中傳遞時,有人打翻了茶盞,有人腰帶突然崩斷——都是嚇的。
戶部侍郎剛想為同年求情,抬頭正撞上皇帝森冷的目光,頓時尿濕了朝服。
菜市口行刑那日,天空飄著細雨。
劊子手老趙頭磨著鬼頭刀對徒弟說:"瞧見沒,那個尿褲子的就是去年判徐老漢冤獄的知府。
"突然百姓騷動起來,原來是有苦主抱著牌位衝進刑場,對著監斬官砰砰磕頭:"青天大老爺!我閨女在九泉之下能瞑目了!"
當最後一顆頭顱落地時,雨停了。
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滕子榮的官袍上,那補子上的獬豸獸仿佛活了過來。他望著歡呼的人群卻皺起眉頭——這些百姓的笑容裡,還藏著多少不敢言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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