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惡必辦,脅從不問。”
這八個字,讓魏忤生感到了一絲的玄妙。
雖然道理很簡單,但這概括的,也太精煉了。
而接著,宋時安便說道:“殿下這幾日,邀請各個宗賊,讓他們各出一個能說上話的人,到朔風城外的山莊一聚。”
“這能來嗎?”魏忤生沒有把握。
“家主自然是來不了,什麼兒子女婿,估計也不會來。但出個管事的人,應該都會的。”宋時安微微一笑,“咱們雖然沒精力,也沒有任何的時間,把這些塢壘全都打下來。但在姬淵來之前,傾儘全力滅一座,應當是沒問題的。”
“誠然,還是有這個力量的。而且,我覺得全力的話,滅一到兩座沒有問題。”
你如何用一把隻有兩顆子彈的槍,管住十個人?
先開槍隨機打死一個就夠了。
“那首惡,該以何種方式剿滅呢?”魏忤生說道,“這些宗賊裡,勢力最強的,對朝廷最無視的,也就是祁縣的王家了吧?對,就是剛才你彈飛的那一個。”
談及於此,宋時安有些抱歉的說道:“在進城的時候,我在赤水河做了一些很小的布置,動用人數也就十幾個,那個時候殿下比較忙,我就沒有通報。”
“無妨。”魏忤生抬起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我說過,內政方麵你不需要任何的彙報,隻管做就是了。”
“謝殿下信賴。”
“那這些布置,起效了嗎?”
魏忤生在意的是這個。
對此,宋時安較為從容的回應道:“釣魚的話,是要做好空…空手而歸的準備。但是,隻要知道那個地方絕對有魚,時間夠長,就一定能夠釣到。”
………
祁縣,赤水河渡口。
兩個身著灰衣,包著頭巾的人騎著馬抵達此處。
將馬匹拴在樹上後,二人下了坡,看到河岸邊站著一個戴著蓑笠的老頭,而他旁邊就是一葉小船,便趕緊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即將到船邊時,突然的,蘆葦叢中四個持刀的大漢衝了出來,直接就將兩個人圍住。
而那名蓑笠老頭,也是連忙的抬起手來,大叫道:“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
因為出來的猝不及防,兩個人甚至沒有來得及把腰間的小刀掏出來,隻是慌張的背對背,冷汗直冒。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道:“你們作甚?我,我們是六殿下的人!”
“六殿下?”持刀人聽到這個,陡然間變臉,旋即對同伴說,“是虞賊,快殺了他!”
二人聽到‘虞賊’這兩個字,都楞了一下,但其中一個人反應迅速,連忙的擺手,殷勤的笑著道:“是大齊聖君的軍爺嗎?我們不是虞賊,我們是王公的人啊!”
“哪個王公?”
持刀的人反問。
“祁縣王深老爺啊,他一直都和陛下有書信往來!”害怕對方突然把自己刀了,他語速極快。
而持刀人保持懷疑的問道:“此話當真?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沒有沒有!我們真的效忠大齊聖君!”
說著,他連忙就將一個信筒拿了出來,伸出手,遞向對方:“軍爺您看,這就是要送的信。到了那邊,會有您那邊的人軍爺與我對接。所以這個信……還是不要最好拆開。”
持刀人將刀收了回去,將信將疑的走了過去,拿下了信筒。
而就在王深的人還樂嗬之際,突然兩個人閃過去,趁著他們疏於防備,直接就把刀架到了脖子上。
“饒命!饒命啊!”那人都要嚇尿了,“我們真的效忠大齊聖君陛下!”
“跪下,綁了。”
為首的持刀人下達了命令。
而在這兩人都跪在地上後,他到了那個一直交涉的人麵前,一巴掌就甩了上去:“還大齊聖君陛下?姬淵是你爹還是你媽呀?這麼孝順。”
一下子,就把他打蒙了。
接著,又是一巴掌:“你不是大虞人是吧?不是你特娘的滾啊,劍宗賣國賊!”
“能讓我也來一下嗎?”
這時,旁邊的一個人暗搓搓的問道。
“來,你們一人給一巴掌。”
在得到許可後,每個人都在那個嚷著‘虞賊’的人臉上來了一下。
半張臉,全腫了。
鼻血都流了一嘴。
抬頭看著這些人,他含糊不清的詢問道:“敢,敢問各位好漢是?”
“一起帶回去!”
為首的招起手,二人直接被拽了起來。
“軍…軍爺,您讓我做的都做了……不要殺我啊!”
蓑笠老頭連忙的求饒,害怕的打顫。
“以防泄密,老人家你還是要跟我們回去一下的。”
看著他,為首的說道:“彆害怕,去了宋大人絕對不會殺你,還會給你錢的。”
………
王氏塢壘裡。
最高的閣樓之上,一個體態肥碩,麵帶橫肉的男人與自己的大管事一起,商討事宜。
“按理來說,河對岸有接應的話,不至於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吧?”王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