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韻說著,歎了口氣,“也或許,活著的那個人,活成了她們兩個的融合體。不過我更傾向於,她終究還是被現實和命運牽著鼻子走,過上了得過且過的人生。”
李瑤箏靜靜聽完,問道:“你呢?你向往什麼樣的人生?”
鐘韻眼簾半闔,眸中晦暗不明,“我……大概是後者吧。”
李瑤箏暗想:向往安穩的家?
鐘韻道:“一個人遠在他鄉,生活獨立,為自己的人生做主。這聽起來大概很厲害吧,但實際上,一個人離家在外,舉目無親,冷暖自知,都不過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
鐘韻淡淡的語氣裡,半是自嘲,半是自憐。
李瑤箏訝然:“被逼無奈?”
鐘韻的聲線變得低沉,“因為某些事,某些人,我隻有本能的逃避。”
“害怕孤獨嗎?”
鐘韻輕笑:“有誰不會孤獨呢?都會習慣的。”
其實她很想說,在魂穿異世之前,孤獨是她生活的常態,她早已習慣與孤獨形影不離,她甚至享受孤獨。
然而一朝穿越,請旨賜婚,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之後,鐘韻剛回來的那一個月,孤獨變成了洪水猛獸,席卷了她的生活,煎熬不已。
幸好,她再次遇到了她。
隻是,她的小姑娘活得好辛苦。
剛剛李瑤箏的所有問題,鐘韻都想反拋回去,但她根本不忍心問,任何的問題,都無異於在親手揭開李瑤箏的傷疤。
思及李瑤箏這二十年的人生經曆,鐘韻覺得自己剛剛簡直是在無病呻吟。
鐘韻一陣懊悔,絞儘腦汁想要說些彆的,轉移話題。
然而身旁的李瑤箏深深吸了口氣,接著她也笑起來,輕道:“人本就生來孤獨,習慣孤獨也蠻好的,如果能活得久一點,那就孤獨得久一點。”
她跳脫地想起電影裡一個吊詭的情節——女主跟閨蜜描述一個樂隊吉他手對自己的熱切追求:“他說他隻能活到27歲就死了,他有一個偶像好像隻活到了27歲。”
李瑤箏曾經有過類似的發言,不過她不是年少輕狂的幼稚發言,而是麵對無望人生的渴求期盼。
“我16歲生日那天,被我爸爸關在櫃子裡,眼前漆黑一片,時間久了呼吸困難,當時我暈暈乎乎許過一個願,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哪怕再活十年也好。”
“今年,我剛好26歲。”
鐘韻聞言,心臟好似被利器剜去一塊血肉。
李瑤箏看著鐘韻錯愕的眼睛,臉上笑容加深。
“我今年的生日願望是——長命百歲。”
她眉眼彎彎,杏眸裡藏著惡作劇般的壞,口中的話卻無比真誠。
鐘韻瞬間紅了眼眶:“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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