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糧鋪時，掌櫃還在門口等著，見他回來，趕緊迎上去：“陳九，沒事吧？那兩位仙長……”
“沒事了掌櫃，”陳九笑了笑，沒提石頭的事，“就是之前的同門找我問點事，已經解決了，他們不會再來了。”
掌櫃點點頭，沒多問，隻說：“沒事就好，快進去吧，我給你留了靈米粥。”
接下來的日子，陳九乾活更用心了。早上天不亮就起來掃倉庫，竹掃帚在他手裡像有了準頭，不僅把地麵掃得乾乾淨淨，還把靠牆的靈米袋擺得整整齊齊，連袋口的繩子都係得一樣緊。中午曬靈米時，他會蹲在涼席邊，一點一點挑出靈米裡的碎石和雜草——之前掌櫃沒讓他這麼做，可他覺得，靈米乾淨了，買的人才能放心。
有天下午，掌櫃從外麵進了批靈草，堆在後院的牆角，打算賣給靈草鋪。陳九路過時，瞥見靈草堆裡混著幾株葉子發黃的草，心裡一動——這是“腐心草”，看著像低階靈草，其實帶毒，要是混在靈草裡賣出去，不僅砸了掌櫃的招牌，還會害了買的人。
他趕緊找掌櫃：“掌櫃，這靈草堆裡摻了腐心草，帶毒，不能賣。”
掌櫃愣了愣，湊過去看：“我咋沒看出來？這草和凝氣草長得差不多啊。”
“您看葉子背麵，”陳九指著草葉，“腐心草背麵有細細的黑紋，凝氣草沒有，而且它的根是褐色的，凝氣草的根是白色的。”這些都是之前藥園老藥農教他的，他一直記在心裡。
掌櫃仔細一看，還真像陳九說的那樣，趕緊把腐心草挑出來扔了，後怕地說：“多虧你了陳九，不然我這糧鋪的名聲就毀了！”
從那以後，掌櫃更信任陳九了，不僅每月多給了他兩錢靈米，還讓他管著後院的靈草堆，每次進靈草，都讓他先挑一遍。
阿福見陳九越來越受掌櫃器重，也替他高興，偶爾會拉著他去鎮口的小攤上買靈麥糖吃。有次兩人路過靈草鋪，鋪子裡的王掌櫃正好出來，看到陳九，笑著打招呼：“陳小子，聽說你會辨靈草？”
陳九點點頭：“會一點。”
“那正好，”王掌櫃說，“我這幾天收了批靈草，總覺得裡麵摻了毒草，你能不能來幫我挑挑？挑完了，我給你五錢靈米當報酬。”
陳九想了想，答應了——五錢靈米能買半本基礎功法，正好他想多學點東西。那天下午，他在靈草鋪挑了兩個時辰，把摻在裡麵的毒草全挑了出來。王掌櫃很滿意，不僅給了他靈米，還說：“以後我這兒要是有靈草要挑，還找你。”
陳九拿著靈米，心裡很踏實。他去鎮上的書鋪，買了本《靈草辨要》，晚上躺在隔間的乾草上，就著月光翻書。書裡記了很多靈草的樣子和特性，有的他見過，有的沒見過，他都一筆一劃記在心裡——沒了青石頭，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本事”，隻有本事在手，才能真正安穩。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九攢的靈米越來越多，辨靈草的本事也越來越熟練。有天晚上，阿福躺在他旁邊，突然說：“陳九，等咱們攢夠了靈米，去鎮上的小酒館喝一杯吧？聽說那兒的靈麥酒特彆香。”
陳九笑著點頭：“好啊，等攢夠了就去。”
他摸了摸懷裡的《靈草辨要》，又想起之前那塊青石頭——現在偶爾想起，他已經不覺得可惜了。沒了石頭，他不用再躲躲藏藏，每天有活乾、有飯吃，還能慢慢學本事，這樣的日子，雖然平凡，卻有踏實的盼頭，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