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鍋,又背上了?】無需修改
林晚還沒從“頭頂金光籠罩半座山峰”這個離譜現場緩過神,膝蓋還卡在落葉堆裡,手肘沾著泥,緊緊地把玉簡攥在掌心,就像抓著一塊剛從灶膛裡扒出來的熱炭,燙得她指尖發紅。
她內心獨白直接卡頓了三秒,才緩緩冒出一串問號:【等等……剛才那光……是我放出來的?不是玄塵真人的特效加成?】
可沒等她仔細思考,比武場的地麵突然猛烈震動——
“轟隆!”
腳下的青石板像水麵一樣起伏,眾人踉蹌著往後退,驚呼聲四處響起。
高台上的測靈碑哢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禁地的方向黑霧翻滾湧動,隱隱約約有嘶吼聲從地底傳來,陰寒刺骨,帶著腐肉與鐵鏽混合的腥氣。
周不疑的聲音直接在她的識海裡炸開,帶著罕見的急促:“林晚!禁地的封印鬆動了,有邪祟衝破了陣法!所有人趕緊撤離——!”
話還沒說完,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猛地從地縫中竄了出來,形狀像巨蟒卻長滿了腐爛的人臉,一開口便是腥風血雨,徑直撲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快躲開!”有弟子大聲嘶吼。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林晚正被人流推搡著往後退,一個沒站穩,腳後跟被斷劍殘片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後仰去。
“哎臥槽——”
她本能地閉上了眼睛,雙手胡亂揮舞,心想這回怕是要摔得結結實實,屁股開花都算輕的了。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取而代之的,是頭頂突然炸開的金光!
比剛才更盛!更猛!更離譜!
那光就像熔化的太陽傾倒而下,瞬間把半座山峰鍍成了金色,就連翻滾的黑霧在光芒觸及的刹那都發出了淒厲的尖叫,像雪遇到了沸湯,眨眼間就灰飛煙滅,連渣都沒剩下。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連風都不敢吹。
剛才還在嘶吼的邪祟?沒了。
地動山搖?停了。
黑霧翻騰?蒸發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齊刷刷地釘在那個癱坐在地上、頭發亂得像鳥窩、一臉“我到底乾了啥”的林晚身上。
“……她……殺了邪祟?”有人顫抖著聲音開口,“用……頭頂發光?”
“不,”另一個人聲音也在發抖,“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剛才還在喊‘臥槽’……”
陸昭單膝跪地還沒起來,此刻仰頭望著她,臉色比紙還白。
他體內的靈力仍然紊亂,但更讓他心悸的是——那股金光,純粹得不像人間的力量,反倒像……天道親臨。
而玄塵,終於動了。
他眸光微微一閃,盯著林晚頭頂緩緩消散的金芒,唇角幾乎不可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這時——
“嗷!”一聲奶凶奶凶的犬吠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琥珀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束縛,嘴裡死死地叼著玄塵寬大的白袖,四爪蹬著地,尾巴炸得像蒲公英一樣,硬是把這位閉關三百年的閒散長老往林晚那邊拖!
“……”玄塵腳步一頓,想抽出袖子,結果琥珀咬得死死的,還“吭哧吭哧”地發力,小短腿刨出了兩道溝,爪下泥土翻飛,帶著濕氣與草根的腥味。
圍觀群眾:“……”
林晚:“……”
【救命,我家狗是不是也被金光感染了?它平時最多隻會偷飯盒啊!】
玄塵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拖得歪斜的袖口,又抬眼看向那個還坐在地上的小丫頭,亂發遮住了臉,眼神呆滯,活像剛被雷劈過一樣。
他沉默了兩秒,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語,卻又清晰地傳遍了全場——
“看來……老夫收徒的決定,連天道都認可啊。”
這話一出,全場的喧嘩還沒停止,又掀起了新的波瀾!
而就在這喧囂之中,鏡頭悄然拉遠,穿過雲層,直上九霄——
雲端深處,一道半透明的係統界麵悄然浮現,上麵的字跡古樸又帶著戲謔:
【鹹魚躺贏光環】
當前狀態:被動生效中
氣運積累進度:+1%
特彆提示:宿主越想擺爛,天道越想捧你。
下一獎勵待解鎖:【自動避險·小成】
界麵一閃而過,仿佛從未存在過。
山下,林晚終於被人七手八腳地扶了起來,耳邊全是嗡嗡的議論聲,什麼“天命之女”“氣運所鐘”“道祖選中的掃地僧”,聽得她腦袋發脹,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揉了揉太陽穴,內心哀嚎道:【我隻是想掃完地吃個包子啊……怎麼現在連邪祟都歸我管了?】
正打算找個角落蹲下裝透明人,忽然肩頭一沉——
玄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身旁,廣袖輕輕一揮,一股柔和的靈力托起了她,觸感如春日暖風拂過肌膚,輕盈得幾乎讓人以為自己在飄。
“走吧。”他語氣平淡,仿佛剛才收徒、降魔、被狗拖袖子這些事,全都是家常便飯。
“啊?”林晚一愣,“去哪兒?”
玄塵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又莫名地帶著點無奈:“青藤洞。你以後就住在那兒。”
林晚:“……哈?”
【青藤洞?那不是外門最破的洞府嗎?連老鼠都嫌牆皮掉得太多!】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人已經被一道清風卷起,騰空而起——
而她最後回望的一眼中,是無數震驚、羨慕、嫉妒、敬畏的目光,交織成了一張網。
她內心隻剩下一句歎息:
【完了,這鹹魚……是徹底躺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