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看到程風迷糊的小眼神,笑著拍拍小肩膀:“這裡是琉球,咱大明的藩屬國,咱們是宗主國來的,就算這琉球的國王也不敢過問咱們。”
大少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沈有容,眼睛裡寫著的都是:我怎麼不信。
看著這小子懷疑的眼神,沈有容哈哈大笑:“走吧,咱們下去看一看。”
“好的,好的,咱們下去看看,我還是第一次到咱們琉球來,是得好好的看看。”
兩人打著哈哈,帶著月兒等一小隊少男少女們剛走出指揮室,便有水手跑來報告:“沈老將軍,小公子,碼頭有琉球的官員求見。”
大少神奇的看著沈有容:“不是吧,爺爺有這麼大的麵子?”
沈有容雙手抱拳,對著西北方一拱:“不是老夫有麵子,是咱大明有麵子。”
回頭就對著那水手說道:“好啦,去讓他上來吧。”
“是。”隨手轉身便去傳達消息。
沈有容昂了昂頭,拉著程風說道:“咱們在這裡等著吧。”
水手們剛放下舷梯,便從舷梯下便走上來三個中年人,身上穿的有點像大明官服。
三人上了船,隻用眼神掃了一下甲板,便來到沈有容麵前,二話不說納頭就跪:“下官尚之境拜見天朝上官大老爺,大老爺萬福金安。”
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把大少直接都搞懵了:上來就拜,這都不詢問一下身份的嗎?
琉球官員的一係列操作把個程風驚目瞪口呆,都忍不住想說上兩句客氣話。
不想那沈有容卻是氣定神閒地接受了人家這一拜,非常自然的一擺手:“起來吧。”
不想跪在地上的那三個官員竟然沒有起來,而是跪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
“天朝上官大老爺啊,真是老天爺保佑,我琉球小國日盼夜盼,盼著天朝上國派使臣來我琉球視察,這一盼就整整十七年啊,今日總算把天朝神兵盼來了。”
這一係列的神操縱,把大少給搞懵了,心裡大歎,這大明真牛逼啊,竟然能讓這些番邦小國見到大明的人,像見到祖宗一樣,激動的痛哭流涕。
大少在這裡暗自感歎不已,而沈有容卻非常淡定的道:“我等到你琉球國來,並非公乾。隻是路過此地,想要做些補給而已。補給完了,便會離開。”
跪在地上的三位琉球官員聽說大明水師隻是來補給的,補給完了便會離開,三人心中大急。
尚之境用那飽含著眼淚的雙眼看著沈有容:“補給的事情不用天官大老爺操心,交給下官就是。
天官大老爺能否在這裡稍等兩日,下官已經快馬去報知我王,我王如知天朝上國的神兵到來,定會親臨碼頭迎接。”
聽了這叫尚之境的琉球官員的話,程風吃驚的看看這位琉球官員,又看看沈有容,滿眼的都是星星。
心裡大喊:不是吧,不是吧,明朝隨便來個官,這琉球的國王都要親自來接,這大明也太牛批了。
可是沈有容臉上可沒什麼驚喜,他看著全是星星眼的程風,輕聲的說道:“你小子彆在這裡瞎高興。
琉球的官員對咱們行這麼大的禮,還通知他們的國王親自來接,你以為這是好事呢?
怕是人家有什麼難事,想讓咱們幫忙,要是舉手之勞也就罷了,萬一是比較難辦的事,看你怎麼辦。”
大少一聽,心裡麵在想,這琉球國目前難辦的事到底會是什麼事?這很難猜到啊。
大少心裡想著這琉球國到底會有什麼事?還時不時的看看那跪著的官員,突然想起這個官員說的,等大明的天兵等了十七年。
到底是什麼事讓琉球等大明等十七年,而不是派使臣到大明去?
突然,大少腦袋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現在是天啟六年,十七年前,不正好是日本薩摩藩入侵琉球群島。
是了,到現在琉球王室被控製了十七年。
據說琉球被日本薩摩藩控製的這幾十年來,琉球國王想方設法的往大明派遣使臣求救,但都被日本薩摩藩給劫殺了。
大少心裡暗戳戳的想:這琉球的國王不會是想讓咱們給大明的皇帝帶書信吧?
雖說這不是什麼難事,量那小小的薩摩藩,也不敢攔截自己的艦隊。
可是現在給大明的皇帝送求救信有個屁用,大明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裡還管得了這琉球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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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一點,大少小聲的說道:“他們怕是被那小倭寇給欺負慘了,想讓咱們給大明的皇帝帶求救信吧。”
沈有容點點點:“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那咱們要不要在這裡等等?”
程風心裡可真沒把這小倭寇放在眼裡,想著這就要跟那倭寇給對上了,心裡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斜眼看了一下還跪在沈有容麵前的琉球官員,嘴角上翹,麵帶微笑:“能幫忙就幫忙吧,誰讓咱們是天朝上國呢。
巴掌大個薩摩藩,有什麼可擔心的,他們不攔小爺便罷,敢攔小爺,把小爺我惹毛了,天天去它那裡練兵去,我讓他晚上睡覺都得睜著兩隻眼。”
沈有容歎氣:“就知道你小子喜歡惹是生非。”
抬手示意還在跪著的三人:“你們都起來吧,我們就等你們兩天也無不可,不過,如果事情太難辦,我們也不敢保證能幫上你們。”
尚之境大喜,忙站起身來:“謝過上官大老爺,還請大老爺下船,隨下官前往驛館安頓。”
沈有容看看程風:“咱們去坐坐?”
程風眼角帶笑:“那就去坐坐,傳令下去,讓各船管理人員安排好安保,便可下船休息。”
就這樣,沈有容帶著程風,月兒,宋玉成,曹金虎等一眾少男少女,於雷,王休帶著一百火槍護衛跟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那霸的驛館安頓。
而那霸碼頭上,很快就被艦船上下來的三千多人員占滿。
那霸本地的市民,哪裡還敢在這一帶活動都躲得遠遠的。
偶爾有幾個頂著月帶頭的家夥對著碼頭方向探頭探腦,但也不敢靠近。
第二天中午,那霸驛館來了一群人,那領頭的進了驛館,看見沈有容便兩眼含淚,上前拉住沈有容的手:“沈將軍多年不見,可還記得本王。”
沈有容躬身行禮:“多年不見,尚豐王清瘦了。”
看著兩人這麼親熱的樣,程風想起來了,這倆老頭以前是認識的。
見程風在旁邊發呆,沈有容招手讓大少過去:“小子過來,拜見琉球王。”
程風聞言,屁顛屁顛的跑上前來,也是躬身行禮:“小子拜見琉球王。”
琉球王尚豐揮手示意:“小公子免禮,咱們裡麵說話。”
又回頭吩咐身後的人:“你們都在外麵守著,沒有通傳,誰也不許進來。”
大少很是奇怪,這堂堂的琉球王,在自家的地盤,怎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出個門一點排場也沒有,竟然還偷偷摸摸的著便衣?
可等到程風跟著兩個老頭進了內院之後,聽了兩人的對話,這才恍然大悟。
現在的琉球國已經沒有什麼主權,琉球國的王城竟然還住著倭寇的軍隊。
現在琉球的軍隊,稅收都是掌握在倭寇的手裡,琉球王室完全成了傀儡。
“這些年來,本王想方設法的往大明派使臣求救,可是根本出不去,那些薩摩番的倭寇就在外海虎視眈眈。
我琉球的國民一離開陸地,便會被他們不問緣由的劫殺,這些年來已經死了不少的人。
今日終於等到將軍到來,還望將軍幫幫我琉球民眾,把這些倭寇趕走。
實在不行,也請將軍替本王給大皇帝送封書信也行,想那倭寇也不敢劫殺大明的天兵,望將軍答應本王,本王定有重謝。”
沈有容歎息道:“老夫也不瞞王爺,幫王爺趕走這些倭寇老夫辦不到,不過幫王爺帶書信到京城去上呈萬歲是沒問題的。”
尚豐王感動的熱淚盈眶,便起身要下跪,沈有容趕緊一把,把老頭扶住:“王爺萬萬不可,能幫上王爺是下官的榮幸。”
看著滿臉充滿著希望的尚豐王,大少心裡歎息,這求救信就算送到了北京,那皇帝也幫不了你啊,最終的結果還是失望。
程風知道,現在的北京幫不了琉球,不管是東林黨還是閹黨,都不會把琉球的事當一回事。
想著這麼好的地方,就這樣被倭寇給蹂躪。大少心裡有些憤憤不平。
突然大少想起來了,這地方後世能成為美國的軍事基地,那為什麼不能成為自己的軍事基地呢?
何不借著琉球現在的國難,把這那霸港拿下來,作為下一步東海艦隊的母港,豈不更好?
想到這裡,大少看著兩個哭哭嘰嘰的老頭舉手:“兩位老爺爺,我能不能說句話?”
沈有容看著程風的眼睛,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小子又想到了啥?”
尚豐王滿臉疑惑的看著程風,心想雖然這個小孩年紀小,但是看沈將軍對他的態度,好像是平起平坐的,看來這小孩的地位不一般,本王還真不能把他當小孩看。
現在見這個小孩舉手要發言,含淚的老臉強行擠出一絲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客氣得不行:“小公子有何話要說?本王洗耳恭聽。”
程風看著尚豐王,輕輕的歎息一聲:“小子說句實話,大明自己現在都亂糟糟的,大王就算現在把求救信送到北京去,皇帝現在也顧不上琉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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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程風的話,尚豐王兩隻老眼滿含期盼的看著沈有容:“老將軍,小公子此話可真?”
沈有容知道這事也不能瞞著,隻能點點頭:“王爺,大明朝廷現在內鬥得厲害,怕真是顧不上您的琉球。”
尚豐王看著沈有容的眼睛,知道這怕不是假話,馬上就有些著急起來:“那可怎麼辦?本王的琉球怎麼辦?本王的民眾怎麼辦?”
程風看著尚豐王:“大王你莫要著急,小子我有一個建議,大王可願聽聽。”
尚豐王壓了壓心裡的情緒:“小公子請說。”
“大王,雖然大明現在沒辦法幫你,但是我能幫得了你,隻要大王願意給我一塊土地,讓我在這裡駐軍。
兩年後我保證整個琉球都不需要在養軍隊,我的艦隊就能把琉球保護的好好的。”
尚豐王聽了,燃起的希望又一次跌到穀底:“小公子,不是本王舍不得一塊土地,而是我琉球國小民弱,根本養不起太多的軍隊。
琉球現在總共隻有軍隊三千,還缺少武器甲胄,要不然也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薩摩藩欺負成這樣。”
程風笑笑:“大王誤會了,我知道琉球的人口比較少,現在大概還不到十萬人吧。就這麼點人口基數,怎麼可能養得了多少軍隊。
大王放心,我隻要這那霸港周邊五千畝的荒蕪土地永久使用權建海軍基地。
土地不需要能種莊稼的,海邊的灘塗就可。隻要有水源,能蓋房子的就行。
軍隊我們自己會養,也不需要你們出錢,大王隻需要給我的軍隊在琉球的自由通行權就可。
如果我的軍隊在琉球做買賣,我們照樣會按章納稅,絕不占琉球的便宜。
大王隻要同意給我土地,隻需要再忍耐兩年,兩年內,隻要我的海軍基地建好,我保證在整個琉球不會在有一個倭寇出現。
到那個時候,隻要大王你願意,琉球兵都可以不用養,我們就能把整個琉球保護得好好的。”
尚豐王瞪著一雙老眼看著程風,心裡在盤算著這話的真假。
看著尚豐王那疑神疑鬼的老眼神,大少繼續:“大王你想了,琉球現在這樣子,已經夠糟糕的了,再糟還能招到哪裡去。
這事你當時在賭博,賭贏了能換來琉球百年平安,賭輸了也不過就是現在這樣,反正現在連褲衩子都沒有,再輸也沒什麼可以輸的不是。”
尚豐王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個不停,速度都快趕上了風火輪了,大少也不著急,就坐在那裡看著他甩眼珠子。
好半晌,尚豐王才道:“這事關係重大,本王一人也做不了主,還得回去與大臣們商議商議。”
程風笑笑:“這是必須的,這不是小事,自然需要一大臣們商議商議。大王也不要懷疑小子我說大話,你可以問問沈老將軍我家是啥情況。
這麼跟您老說吧,我家的佃農都超過十萬,比你琉球全國的人口都多,我家的土地比你琉球全國的土地都要大幾倍。
我家自己養的護衛都超過一萬,比你琉球全部吃皇糧的人口都多。大王不信,可以去碼頭看看,我出門玩耍帶的護衛都超過四千。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惦記你的這個小王位,我真心的看不上。
要不然,就憑你們的戰鬥力,如果我要惦記你的這點土地,我還需要在這裡費口水,直接打上去就是了。
你們連個小小的薩摩藩都打不過,怎會是我的對手,我真要用武力爭奪,那不過就是幾天的事情。
所以呀,大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我真要惦記你的土地,不會這麼麻煩。
之所以想在這裡要塊土地建基地,無非是覺得這裡的位置比較方便而已。
順帶的也覺得,這琉球也是咱中國的琉球,要欺負也是咱們中國自己欺負,讓外人欺負了怎麼能行。
平白被隔壁的小倭寇給欺負了,那也是打了咱中國的臉,小子作為一個中國人,心裡也不得勁。
但是我們也不能隔著幾百上千裡來幫你,所以才要你給我一塊土地,我在這裡建基地駐軍,就相當於中央給了你一把保護傘。
一小塊土地,換我保你全國平安,咱們是相輔相成,互惠互利,這是雙贏的局。”
尚豐王一臉真誠的表態:“這事本王還是要去找大臣們商議商議了,本王一人真做不了主。”
大少嗬嗬直笑:“這事你們慢慢商議,反正有沒有這麼塊土地,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少一塊土地就少一份責任,多一塊土地就多一份責任,這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
明天我們就離開了,下次過來就是九月底。那時候在聽大王的消息吧。
不過大王也請放心,不管這事成不成,給大王帶信到北京的事,我們還是會幫忙的。
大王也不用擔心你的求救信,能不能送到皇帝手裡去。
也不怕大王你知道,我老師是大明的兵部左侍郎,我師伯是大明的兵部尚書,都是能夠天天見到皇帝的,幫大王送一封信都是小事情。”
程大少這通是真非真,是假非假的話,把個尚豐王驚的是滿頭的大汗,這小子背景果然不簡單。
師門全是大明朝廷的軍方大佬,難怪沈有容這老兒對他如此看待,這也是個惹不起的存在呀。
感覺自己已經看透了大少身份的琉球王尚豐,對沈有容,程風的尊重又增加了好幾分,兩人在琉球的待遇又提高了檔次。
要不是這一老一少,一個七十多歲,一個才幾歲,那琉球王都恨不得多送幾個美女給他們。
三月二十日,在琉球白吃白喝了幾天的沈有容,程大少,滿麵紅光的帶著琉球王送給他的金銀財寶,還有滿滿的一船生活補給,率領艦隊離開了那霸港,繼續他的海軍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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