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說。
花魁候選表演完後,該從第一位才子開始討賞,坐在第二席位的吳桐準備好金鏃,起身道:“沈姑娘,吳某願將金鏃相贈。”
沈月伊未答謝,也沒接他的金鏃。
直接跳過了楊安。
連帶著吳桐也略過了。
她徑直走到崔文彥身前,端著玉盤嬌滴滴的道:“求公子賞賜。”
楊安:?
吳桐:?!!!
麒麟宴辦了這麼多年,還從沒出過花魁候選無視才子的先例。
就算是花魁。
說到底也不過是風塵女子,地位低下。
而能參加麒麟宴的才子。
哪一個不是來頭不小?
要麼是豪族子弟。
要麼是這次科舉必定能上榜的寒門才俊。
這般人物被一個風塵女子當眾無視。
乃是天大的羞辱!
這事若傳揚出去,怕是要成整個雲州大街小巷的笑柄!
人活臉樹活皮。
就算失常嬉皮笑臉的吳桐,這會都有些掛不住了,他喊住沈月伊道:“沈姑娘怎麼這般粗心大意,竟把我們兄弟倆給漏掉了?”
“奴家更想要崔公子的詩詞呢~”
沈月伊深情款款的望向崔文彥。
“哈哈哈!”早就盼著這一幕的陳烈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什麼漏掉了?人家沈娘子分明就是看不上你們倆!”
“誰是真才實學,誰是草包,在座的心裡都門兒清!真以為混了的座位就是才子了。”
“豬鼻子插大蔥,你們裝的像嗎?”
吳桐一聽這話當即就反應過來了,“陳烈!定是你在背後搞鬼!”
吳桐猜測的不錯。
雲州花魁歸教坊司管,而整個雲州官場都攥在崔萬州手裡,說句不好聽的,麒麟宴就是崔家的場子。
不管參宴是才子還是選舉花魁。
隻是崔文彥玩樂的陪襯,首要目的就是要讓少爺玩開心了。
少爺開心了,其他人才能開心。
“你可彆血口噴人!”
陳烈抱肩笑道,“明明是沈娘子火眼金睛,看穿了你們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是倆草包!哦不對,”他瞥了眼楊安,補了句,“你旁邊的楊雲深還能算‘金玉其外’,你呀,是敗絮其外又敗絮其中!”
這話一出。
不少才子都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把楊安踩在腳下。
崔文彥爽出一口惡氣,拿起桌上一枚金簇,放在了沈月伊的玉盤裡,溫煦笑道:“多謝沈娘子厚愛。小生定不會讓沈娘子失望,定會助沈娘子奪得花魁之位。”
沈月伊嬌羞道:“那奴家就先謝過崔公子了。”她長相本就妖豔,結果金鏃時指尖輕輕劃過崔文彥的手心
不過是這輕輕撩撥。
便讓崔文彥麵紅耳赤、心跳如鼓,雙眼幾乎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見此一幕。
吳桐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怒:“姓崔的,還有陳烈,你們彆太過分了!”
崔文彥陳烈根本不搭理他。
陳烈還學著剛才吳桐的模樣,衝崔文彥笑道:“崔兄你可聽到周圍有狗叫,怎麼那麼聒噪呢?”
崔文彥哈哈大笑。
沈月伊從這二十位才子中走了一圈,收獲了十八枚金鏃。
隻漏掉了楊安跟吳桐的。
她端著玉盤再度對著眾人欠身一禮,扭著能斬人老命的腰肢,走回側邊的休息室中。
名叫紅雪的侍女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