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雲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您哪裡不舒服?我們幫您看看。”
老婦人突然抬頭,眼睛裡布滿血絲:“心肝……心肝……”她說著,突然抓住趙小雲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她的皮膚,“把我的心肝給我!把我的心肝給我!!”
趙小雲心裡一緊,用力抽回手,手腕上留下幾道紅痕。
陳溫嶼趕緊把她拉到身後,擋在兩人中間:“老人家,彆胡來。”
老婦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癱坐在地上,又開始喃喃自語:“都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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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溫嶼趕緊在登記冊上寫下:未知姓名,神誌不清,胡言亂語。
“奶奶,您說的心肝……”陳溫嶼剛要問,老婦人卻蜷縮著身子往牆角挪,再也不肯開口。
三人隻好離開,風拂過時,門楣上艾草發出輕響,細碎的葉片落在石地麵上,很快被浸濕,暈開一小片灰綠,像極了乾涸的血跡。
他們又挨家挨戶往下登記,有的閉門不開,有的破口大罵,有的還沒等他們開口就拿著掃帚把他們趕出門。
越往裡走,兩側的房屋越破舊。有的窗欞已經朽壞,用木板釘著,木板上畫著模糊的紅痕,像是用指甲劃出來的。牆根下長著些不知名的野草,葉片是深綠色的,沾著黏膩的泥土,看起來格外詭異。
趙小雲伸手碰了碰身旁一戶人家的艾草,指尖沾到些細碎的粉末,湊近聞了聞,除了艾草本身的藥味,還隱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腥氣:“這些是用來防疫的?”
“防疫?”時歲嗤笑一聲,“我怎麼覺得,更像是在掩蓋什麼味道?”
陳溫嶼沒說話,他翻著手裡的登記冊,突然開口:我們登記了快十戶了,怎麼沒見到一個死人?”
這話一出,時歲和趙小雲都頓住了。
是啊,從進副本到現在,遇到的居民要麼麻木要麼癲狂,屋裡偶爾傳來動靜,卻從沒見過有人抬著屍體出門,更沒看到所謂的病亡者。
按賈為民說的,弄堂裡鼠疫肆虐,應該每天都有人因疫病死去,可這一路走下來,除了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竟連半點死亡的痕跡都沒見著。
“剛才李老三家,屋裡明明有動靜,他卻死活不讓我們看,”趙小雲指尖摩挲著腕上的紅痕,眼神沉了沉,“還有那個胡言亂語的老婦人……”
時歲站直身體,臉色少了幾分散漫:“去下一戶問問。”
往前走了兩步,剛好遇到一戶人家的門開著,一個中年女人正彎腰收拾門口的破筐,筐裡裝著些乾癟的菜葉子。
陳溫嶼趕緊上前,輕聲問:“阿姨,我們是醫療隊的,登記病情。請問您家裡人都還好嗎?最近弄堂裡……有沒有人因為疫病過世呀?”
女人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時,臉色和之前的李老三一樣蠟黃,眼神卻多了幾分警惕:“過世的?有啊,每天都有。”她聲音壓得很低,“但都不用我們管,賈大哥會安排人來收,拉到村尾的停屍房,當天就燒了,說是防止擴散。”
“燒了?”時歲挑了挑眉,往弄堂儘頭的方向看了眼,那裡被濃密的樹枝擋住,隻能看到片模糊的灰影,“那怎麼沒聞到燒焦味?我們從早上到現在,連點煙味都沒見著。”
女人眼神閃了閃,低下頭繼續收拾菜葉子,聲音含糊:“燒的時候離得遠,風又大,聞不到也正常。你們彆多問了,趕緊登記完走吧,天黑前得回衛生所,宵禁前不安全。”她說著,就往屋裡退,像是在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三人沒再追問,看著女人關上木門,門上的艾草隨著門板晃動,落下幾片碎葉。
“停屍房?燒了?”陳溫嶼攥緊登記冊,“可宋歸程哥的鼻子那麼靈,要是真有人燒屍體,他不可能沒聞到燒焦味啊!”
時歲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眼神裡多了幾分銳利:“要麼,根本沒人燒屍體;要麼,他們燒的不是‘人’。”
他抬頭看向弄堂深處,停屍房的方向被樹枝遮得嚴嚴實實,像藏著個巨大的秘密,“還有這石灰水和艾草,恐怕不是防鼠疫,是防那些……沒被燒掉的東西。”
趙小雲看了看每戶門口的石灰水和艾草,語氣篤定:“但不管是屍體,還是燒東西,肯定和賈為民有關。”
陳溫嶼默默抬頭,弄堂上空的天被兩側房屋的屋簷割成細長的一條,即使是白天,光線也顯得昏沉,像是蒙了層厚厚的灰霧。
三人站在原地,看著兩側緊閉的木門和門楣上乾枯的艾草,隻覺得這弄堂像個巨大的籠子,那些麻木的居民是籠裡的野獸,而他們這些醫療隊,說不定早已成了籠裡的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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