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想到那翻倍強化的恐怖實力,連棕熊猛虎都敢正麵硬撼的場麵……
他眼神裡的迷茫一掃而空,重新燃起堅定的火焰。
迎著冬日上午那點吝嗇的暖意陽光,他騎著張鐵柱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舊車,慢悠悠地返回磨盤溝。
半道上,陳冬河特意在村外那片林子深處無人處停下,將二二八大杠支好。
這才不緊不慢的取出新買的那兩個搪瓷臉盆和暖水壺,又特意從空間裡掏出幾罐貼著彩色標簽、沉甸甸的糖水橘子罐頭,連同臉盆暖壺一起掛在自行車後架。
這才像個滿載而歸的歸鄉人,晃晃悠悠騎向村口。
離村口不遠的老槐樹下,幾個剛扛著枯樹杈子下山的漢子老遠就瞅見他了,扯著嗓子打招呼:
“冬河!又進城辦事去了?謔!又置辦這麼多東西!”
“啊,一早去了趟,順帶辦點事。”陳冬河刹住車,拍了拍車座後架上的東西,“這不,順手買了點家夥什。”
“下午打算進趟野豬嶺,想找個趁手的樹杈,做把好點的彈弓。”
一個年長的漢子,放下肩頭的枯樹枝,抹了把汗,指著北邊山坡道:“做彈弓?那得上後山溝岔子北邊!有條小道往裡走百十步,有棵老水榆樹疙瘩。”
“那木頭硬得跟鐵似的,做出來的彈弓架崩石粒子都不帶裂的!扛造!”
陳冬河眼睛一亮。
他之前還尋思用棗木替代呢!
水榆木確實更韌更硬,是最理想的材料。
謝過幾位鄉親的熱心指路,他蹬車往家趕。
剛騎到自家院門口,母親王秀梅正好端著剛出鍋的棒子麵糊糊走出來。
一眼就瞅見了車後架那兩個簇新閃著賊光的大紅搪瓷盆、印著“先進生產”的暖水瓶,還有那幾罐紅彤彤、一看就死貴的水果罐頭!
她眉心瞬間就擰成了個疙瘩疙瘩的疙瘩。
“哎呀我的老天爺喂!你這敗家玩意兒!”
王秀梅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把抓住個暖水瓶殼子,心疼得聲音都劈了叉。
“錢是撿來的大風刮來的?家裡盆咋啦?是破了還是不能用了?”
“罐頭?!這金貴東西是你該買的嗎?!你身上那點銅子兒,夠你這麼糟踐幾下?!”
她氣呼呼地指著陳冬河數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陳冬河趕緊堆起笑臉,推車就趕緊往院裡走:“娘!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該用就得用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
王秀梅見他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暖水瓶“哐當”一聲蹾在院裡磨盤上。
“錢是攢下的!是汗珠子摔八瓣掙的!日子是這麼過的?!你瞪大眼看看村裡誰家小子有你這麼大手大腳的?!”
“這麼個糟蹋法,家底兒都給你霍霍光了,以後等著喝西北風去!還有那自行車……”
她一邊叨叨,一邊又氣不過地要去解車架上的東西。
陳冬河一看老娘這架勢,要啟動連綿不絕的“數落”大法,連忙把車子往邊上一支:“娘!我先去把柱子哥的車還嘍!東西您看著收拾!”
話音未落,人已經推著那“罪證”車,飛快地躥出院門,直奔村東張鐵柱家,速度快得腳後跟直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