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氣息刹那間洶湧而至!
張老五心如死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渾濁的淚水再次從眼角無聲滑落,混合著雪水和臟汙。
“完了……全完了……白瞎了冬河這條好漢……都怨俺呐……”
他口中無意識地喃喃著,牙關因巨大的絕望和愧疚而咯咯作響。
下一個瞬間,他僵硬的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幾聲極其短促、清晰無比的撕裂聲。
仿佛堅韌的帆布被鋒利的剪刀瞬間割開!
噗嗤!嗤啦!
這聲音……難道是冬河被撲倒了?被撕開了?!
張老五猛地睜開眼!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如同被凍住,嘴巴張大到能塞進一個雞蛋……
隻見陳冬河腳下生根般釘在原地,左手不知何時已反握著一柄形製怪異的彎刃短刀。
那柄致命的狗腿刀在他右手化作一片模糊的銀色光輪,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軌跡!
每一次寒光乍閃,必是簡單直接,效率到了極致的劃動。
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花哨,撲來的餓狼在他的刀光下如同主動撞上死神的鐮刀。
一頭躍起直撲陳冬河咽喉的青狼,身體還在空中,脖頸已被狗腿刀撕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滾燙的血像失控的噴泉飆出!
另一頭剛撞到陳冬河側麵的灰狼,猙獰的狼頭剛揚起欲咬,下巴到胸腔被開山刀精準凶狠地向上斜撩開,內臟瞬間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第三頭、第四頭……
僅僅是一個照麵!
不,是在張老五眨眼的刹那!
那四頭最先撲上來的惡狼,已經全部癱倒在自己濺出的血泊中。
喉嚨或要害部位被瞬間切開,甚至發不出嗚咽,隻能發出拉風箱般的嗬嗬聲,四肢無意識地痙攣抽搐,生命迅速流逝。
殷紅的狼血如同盛開的詭異花朵,在白雪地上肆意蔓延,濃烈的腥氣嗆得張老五幾乎窒息。
陳冬河手腕輕輕一振,狗腿刀上沾染的幾滴溫熱狼血甩出一道細小的紅弧,滴落在白雪上。
刀身恢複明鏡般的清亮,光可鑒人。
他看著那密密麻麻,暫時被震懾住的狼群,目光穿透眼前的灰影,死死鎖定了藏匿在後方樹影下,體型格外高大壯碩的那匹深褐色頭狼。
他左手匕首也指向那頭狼的方向,狗腿刀倒提,刀刃在夕陽下閃爍著挑釁的冷光。
“嗬!”
陳冬河鼻子裡發出一聲極其輕蔑的冷哼,聲音不大,卻如同冰棱般刺骨,清晰無比地穿透群狼的騷動。
“沒吃飽麼?過來!讓你再嘗嘗!”
那冷厲嗜血的眼神,如同在打量一群待宰的牲口。
這極度的蔑視,這主動的挑釁,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嗷嗚——
樹影下那匹深褐色的狼王終於徹底暴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厲嘯。
包圍圈刹那間沸騰了!
超過二十頭被激怒的餓狼,眼中再無半分遲疑,閃爍著瘋狂嗜血的綠芒,如同決堤的灰色洪流,從四麵八方一起猛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