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今兒可不打算再慣著她這臉皮薄的毛病,腰身一發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將那床厚實的紅錦被整個掀開。
清晨的寒氣混雜著被窩捂了一宿的暖香撲麵而來。
火炕的餘溫猶在,卻遠不及眼前這具驟然暴露在微涼空氣中,玲瓏有致,玉白溫軟的嬌軀帶來的視覺衝擊和灼熱感更甚。
那飽滿起伏的曲線像是勾魂攝魄的火焰,瞬間就將陳冬河的目光牢牢地燙在了上麵,喉結滾動。
都快上午十點了,小兩口才一前一後從房裡走出來。
李雪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像三月桃花瓣貼上了麵頰,低著頭,手指飛快地攏著還有些散亂的鬢角。
昨兒那場風風光光的喜宴辦過,他倆在村裡父老鄉親的見證下,已是頂頂正經的夫妻,隻差上縣城領回那張薄薄的紙證了。
往後出門在外,一句“我家那口子”,便是再也分不開的牽掛。
李雪跟在陳冬河身後走進堂屋,就見公爹陳大山和婆婆王秀梅正坐在堂屋靠牆的木條凳上說著閒話,火盆裡的炭火劈啪輕響。
“爹,娘!”
她上前一步,聲音清清亮亮,帶著新媳婦的恭敬。
“哎!哎!俺的好兒媳快坐!”
王秀梅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忙不迭地拉過李雪冰涼的小手,親親熱熱地挨著自己坐下。
隨即“咣”一個眼刀子就甩給了杵在門口,精神頭十足的兒子,語氣帶著嗔怪:
“瞅啥瞅?還不快去!”
陳冬河一臉茫然,下意識摸了摸臉,昨晚上洗臉了呀?
王秀梅眉毛一豎,佯裝惱怒地指著兒子開火:
“榆木疙瘩愣那兒乾啥玩意兒?廚房鍋裡溫著饅頭發糕呢,還有肉絲炒白菜!還不麻溜端出來?”
“你媳婦兒到這會兒還餓著肚子,餓壞了俺兒媳婦,看我拿笤帚疙瘩抽你!”
她作勢要去拿靠在牆角的笤帚。
旁邊的陳大山不動聲色,抬起穿著厚實布鞋的腳,輕輕踢了下陳冬河腿邊的板凳腿。
那濃眉下看似嚴肅的眼縫裡分明也藏著同樣的催促和笑意。
“嗐!得令!”
陳冬河誇張地一拍大腿,裝模作樣地哀歎。
“這回俺是徹底失了寵嘍!瞧瞧,有了好兒媳,親兒子就成了牆角的草嘍!”
他搖頭晃腦,一副委屈樣。
這副油滑賣乖的模樣頓時把一向嚴肅的陳大山也給逗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王秀梅更是笑罵出聲,手裡的鞋底子都忘了納:“少貧!麻溜的!再磨蹭晌午飯都省了!”
李雪看著爺倆逗趣,婆婆又明明白白地護著自己,心頭甜得化開了蜜罐。
那點新媳婦的拘謹和羞意,徹底被巨大的安穩和幸福取代。
有這樣明事理又疼人的公婆,往後的日子再不用提心吊膽怕受一絲委屈。
就是……就是自家這男人“欺負”起人來實在太狠,折騰的時辰也忒久些!
儘管那份骨子裡泛出來的迷醉勁兒,也著實讓她無力抗拒……
想到這,臉上剛褪下的紅霞又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