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河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李雪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忙坐起身,開始摸索著穿衣服。
被子滑落,露出一段雪白細膩的肩頸肌膚,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晃眼。
陳冬河看著那片晃眼的白膩,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湊過去在她光潔的肩頭飛快地親了一口,留下一點濕痕。
“哎呀!彆鬨……”
李雪羞得趕緊拉被子裹住自己,小手推著他厚實的胸膛,又急又羞:
“昨晚……還沒折騰夠啊?快穿衣裳!堂哥家出事了!咱們得趕緊過去看看!”
她口裡一邊催促著,手腳麻利地套上棉襖棉褲。
兩人匆匆穿戴整齊,裹上厚棉襖,推開屋門。
凜冽的寒風像無數根細針,瞬間紮透了棉衣,激得人一哆嗦。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厚厚的、咯吱作響的積雪,朝著村子最東頭那個孤零零,仿佛被遺忘的院子走去。
天色灰暗,寒風卷起雪沫,打在臉上生疼。
離陳木頭家那低矮的土坯院牆還有段距離,一陣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女人哭嚎聲就穿透了冰冷的空氣,狠狠撞進耳膜。
那聲音淒厲得變了調。
“你個沒良心的狠心賊啊!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丟下俺們孤兒寡母走了啊!你讓俺們娘倆往後可咋活啊——”
“老天爺啊!你到底開開眼啊——”
是堂嫂劉素芬的聲音。
陳冬河腳步猛地頓了一下,眉頭緊緊鎖起。
那哭聲淒厲絕望,痛苦像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帶著一種天塌地陷的崩潰感,絕不是裝出來的。
可昨天回來路上撞見的那一幕——
小樹林子裡,劉素芬和老宋那點拉扯不清,欲拒還迎的場景又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他心裡那股疑慮更深了,像冰水一樣滲進來。
村裡關於這位堂嫂的風言風語,他多少也聽過幾耳朵,隻當是閒話懶得理會。
可如果她對堂哥真有這麼深的感情,又怎麼會……
真是因為生活所迫?
陳冬河穿過人群往陳木頭家走時,村裡的父老鄉親像被無形的犁耙分開的田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隻有低低的議論聲和幾聲歎息。
誰都知道陳冬河和陳木頭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弟,更清楚如今陳冬河在老陳家的分量。
自從他成了遠近聞名的獵手,日子越過越紅火,村裡人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被視為老陳家最有出息的後生。
在這片土地上,最有出息的人,往往就成了一姓一族的主心骨,就好比南方宗祠裡那根頂梁的柱子。
陳冬河雖沒刻意去張羅本家事務,但他往那兒一站,那股沉穩勁兒,那份本事帶來的底氣,就讓老陳家的人心裡有了著落。
“冬河,你可算來了!快,快進來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