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開業後，池越的生活忽然變得規律起來。
早晨九點出門，傍晚六點回家，偶爾晚歸時會提前發消息報備。
橘貓導演似乎很適應這種作息，每天準時蹲在門口等池越給它係上寵物醫院的專屬小領結，然後神氣活現地跳進貓包，跟著去"上班"。
秦曄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落在前方的建築群上。
一條街外，池越的診室就在那裡。
第一天，他試圖用工作填滿時間。
但寫到第三場戲時，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落不下去。
往常這時候，池越會端著水果進來，或者導演會跳上桌子用尾巴掃他的手腕。
第三天下午，秦曄終於忍不住拎著電腦包出了門。
“歡迎光臨——”自動門打開的提示音裡夾雜著清脆的鈴鐺聲。前台護士小林抬頭看見來人，眼睛一亮：“秦先生！”
“我路過，來……看看導演。”秦曄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電腦，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診療區。
透過半開的磨砂玻璃門，能看到池越穿著白大褂的修長身影，正彎腰檢查一隻柯基犬的耳朵。
小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了然一笑：“池醫生在給最後一位患者看診，休息室空著，您要喝什麼？”
“溫水就好，謝謝。”秦曄快步走向走廊儘頭，卻在經過診療室時放輕了腳步。
池越的聲音隔著門縫漏出來，比平時更低更沉：“小傷口已經結痂了，這幾天彆讓它舔和撓……”
白大褂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肌肉。
他戴著醫用橡膠手套的指尖輕輕撥開狗狗耳朵上的絨毛，專注的側臉在無影燈下顯得格外……
“秦先生？”小林端著紙杯突然出現在身後。
秦曄猛地回神，耳根發燙地接過杯子：“我去休息室等。”
秦曄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池越的休息室。
池越推門進來時，已經做完了消毒和清洗，身上傳來洗手液淡淡的香味。
白大褂的袖口卷起，露出線條分明的手腕，醫用口罩鬆鬆地掛在耳後，襯得眉眼愈發清冷。
他抬眼看見秦曄，眉頭微挑，語氣平靜：“來看我？”
秦曄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指尖在鍵盤上輕敲，目光卻從屏幕上方滑過去，落在池越身上。
他勾起唇角，嗓音低緩：“來看導演。”
池越瞧他一眼，轉身去更衣室換衣服。
白大褂被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露出裡麵修身的襯衫，腰線收得利落。
秦曄的視線追過去，舌尖抵了抵上顎，心裡暗嘖一聲——可惜了。
池越換好常服出來，見秦曄仍盯著那件白大褂，淡淡道：“穿過的有細菌，櫃子裡有新的。”
秦曄笑了，站起身，慢悠悠地走過去，手指撫過衣領，像是在檢查布料，又像是在確認上麵是否還殘留池越的溫度。
他抬眼，眼底帶著幾分戲謔：“那……我拿一件放家裡，以備不時之需？”
池越看著他，沒說話，但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秦曄笑意更深，把白大褂折好，塞進自己的公文包裡，臨走前還故意在池越耳邊低語：“萬一哪天醫生需要上門服務呢？”
池越的呼吸微微一滯，但麵上仍不動聲色，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出去。”
秦曄笑著走了，可心裡卻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又癢又躁。
晚上，醫生站在門口，手裡拿著聽診器，麵無表情：“你最好是真的不舒服。”
秦曄靠在門框上，襯衫領口敞開，鎖骨若隱若現，笑得懶散：“醫生，我心跳有點快，你給聽聽？”
池越盯著他看了兩秒，終於邁步進門。
——然後，患者被醫生仔細檢查了一遍。
……
檢查過程省略，但可以確定的是，秦曄的心跳確實比平時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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