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朕喜歡你。
………
暮色四合時,獵場中央架起了篝火。池越坐在席間,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棋子。
這是方才對弈時,他從秦曄棋盒中"順"來的。
棋子溫潤冰涼,觸感細膩,在手中把玩久了,染了體溫,便帶著一絲暖意,像是人掌心的溫度。
“池公子好雅興。”孟施雲端著酒盞走近,目光落在他指間的棋子上,“這棋子玉質清透溫潤,想必是禦用之物吧?”
池越指尖一頓,不動聲色地將棋子收入袖中:“孟小姐好眼力。”
“聽聞陛下棋藝超群,不知池公子可曾討教過?”
“偶爾陪陛下解悶罷了。”池越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目光越過人群,與主座上的秦曄遙遙相對。
帝王眸色深沉,手中金樽微微傾斜,酒液在火光映照下如同流動的琥珀。
——他在等自己過去。
池越垂眸,指尖輕輕摩挲著袖中的棋子,忽然覺得有些燙手。
“池公子可知,今日獵場外來了幾位江南名門的閨秀?”孟施雲忽然壓低聲音。
池越神色不變:“孟小姐消息倒是靈通。”
“聽聞太後的娘家侄女也來了,有意後妃之位,池公子常在禦前,不知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話音未落,遠處帝王突然起身離席。
池越唇角微勾,起身理了理衣袖:“失陪。”
殿內燭火搖曳,秦曄獨坐案前,手中奏折久未翻動。
他享受池越的濡慕,享受少年自然流露的依賴,享受那雙清亮的眼睛望向他時,眼底隻映著他一人的影子。
可他又怕。
怕他長大得太快,怕他終有一日看透自己那些不堪言說的心思,怕他眼底的親近化作驚惶,更怕有朝一日……
從那雙眼裡看見疏離或厭惡。
——既希望他快點長大,又希望他永遠不要長大。
池越走到殿門口,李德全悄悄對他使眼色通風報信,皇帝陛下心情不佳。
秦曄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頭看去。
少年披散著濕發,寢衣外隨意罩了件外袍,踏著月色入內。
“夜深露重,怎麼穿這麼少?”
秦曄眉頭一皺,起身將他的手握在掌心。
池越的住處就在行宮偏殿,過來走不了幾步,身上沐浴後的水汽都還沒散。
他對著秦曄左瞧右瞧,見人確實臉色不虞,便立刻甜言蜜語:“我急著來見陛下。”
秦曄冷笑一聲,“是嗎?我見你與旁人相談甚歡,還記得有我這個陛下?”
——果然是因為這個。
池越唇角微揚,故意轉開話題:“陛下今日怎麼還沒歇息?”
秦曄不想理他,把人按在禦案邊,嗓音低沉:“把頭發擦乾再回去睡。”
李德全極有眼色地呈上乾淨的絹帕,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殿門。
燭光下,秦曄展開帕子,指尖穿過池越潮濕的發間,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
水珠順著他的指節滾落,在錦緞衣袖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上一次這樣親力親為地照顧他,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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